动作麻利,没有一丝犹豫。
我没什么好带的,这个家里,真正属于我的东西,少得可怜。
半个小时后,我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袱,走出了卧室。
客厅里,陆向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听到开门声,他抬起头,看到我手里的包袱,眼里的震惊无以复加。
“你……你现在就要走?”
“不然呢?”我反问,“留下来看你和白月同志上演情深义重的大戏吗?”
“我没有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白月她……她还没来!”
“早晚的事。”我无所谓地耸耸肩,径直走向门口。
“沈念禾!”他在我身后喊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,“天这么黑了,你一个女人家能去哪?等明天……等明天我把钱给你,你再走。”
“不用了,”我拉开门,门外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,照得我的脸一片清寒,“招待所的铺位,一块钱一晚,我还是住得起的。”
说完,我迈步而出,再也没有回头。
身后,传来一声压抑的、仿佛困兽般的低吼。
我嘴角的笑意,在清冷的月光下,显得格外冰冷。
陆向东,这才只是个开始。
上辈子我所受的苦,这辈子,我会让你和白月,十倍、百倍地偿还!
3
军区大院的夜晚很安静,只有巡逻士兵整齐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几声犬吠。
家家户户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,映照着一张张幸福的脸。
曾几何时,我也以为自己是其中最幸福的一个。
现在想来,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。
我的突然离开,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。
路过王政委家门口时,他爱人吴嫂子正端着一盆水出来,看到我提着包袱,一脸诧异。
“念禾?这大半夜的,你这是要去哪啊?”
吴嫂子是个热心肠,也是个大喇叭。上辈子我被“离婚”后,她没少在背地里同情我,也没少把陆向东和白月的事情当八卦讲给我听。
“吴嫂子,”我停下脚步,对她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,“我和陆向东离婚了,正准备搬出去。”
“离……离婚了?!”吴嫂子手里的盆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。她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敢置信,“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啊?好端端的,怎么就离婚了?是不是向东那小子欺负你了?你跟我说,嫂子替你做主!”
“没什么,感情不和,和平分手。”我轻描淡写地说道。
我不想把事情闹大,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我要的是陆向东的钱和房子,不是让他身败名裂。他要是倒了,我的补偿也就打了水漂。
“感情不和?”吴嫂子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我,“我看不像啊。前两天我还看你们俩好好的。念禾,你别怕,有委屈就跟嫂子说。”
“真没什么,嫂子。就是觉得这么过下去没意思,想换个活法。”我拎了拎手里的包袱,笑道,“我先走了,去招待所对付一晚。”
说完,我不再给她追问的机会,转身就走。
身后,吴嫂子愣在原地,显然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量中回过神来。
但我知道,不出半天,整个军区大院都会知道,陆团长和他那个从农村来的媳妇离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