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向东的瞳孔骤然紧缩，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。
这些是他最隐秘的私产，我从前一无所知，这辈子却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。
他不知道，这些都是上辈子他娶了白月后，白月在我面前炫耀时告诉我的。她说，陆向东把一切都交给了她，毫无保留。
现在，我要让他提前“毫无保留”一次。
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模样，我心里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。
“至于第三个条件……”我顿了顿，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离婚报告和笔，刷刷在末尾加了一行字。
然后，我将报告推到他面前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“第三，签了这份补充协议——‘双方自愿离婚，断绝一切关系，男方陆向东永不对女方沈念禾提出复婚要求’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陆向东猛地站起身，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。
他眼底的错愕终于变成了滔天的怒火。
他以为我提房子和钱，是在赌气，是在用这种方式挽留他。
可这第三个条件，却像一把刀，彻底斩断了他所有的预想和退路。
“意思就是，”我抬起头，迎着他的怒火，笑得灿烂又残忍，“陆团长，这场离婚，我当真了。”
2
陆向东死死地盯着我，仿佛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。
他想不通，那个一向对他百依百顺，视他为天的沈念禾，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冷漠，贪婪，还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决绝。
“沈念禾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带着冰碴子，“我们只是……暂时的。”
“暂时的？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忍不住笑出了声，“陆团长，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？结婚证和离婚证，都是受法律保护的，哪有什么暂时不暂时的说法？离了，就是离了。”
我站起身，走到他面前，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笔，塞回他僵硬的手指间。
“签吧。签了字，你就能去保护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同志，我呢，也能拿着钱和房子，去过我自己的好日子。我们一拍两散，各生欢喜，多好？”
我的指尖冰凉，触碰到他手背的瞬间，他像是被烫到一般，猛地缩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就这么想离开我？”他看着我，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，有愤怒，有失望，还有一丝……受伤？
受伤？真是可笑。
上辈子我被他抛弃，活活冻死的时候，他可曾为我受过半分伤？
“陆团长，你搞错了，”我收回手，脸上的笑容也一并敛去，只剩下漠然，“不是我想离开你，是你先不要我的。现在我成全你了，你应该高兴才对。”
我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，精准地插进了他最在意的地方——他的骄傲和掌控欲。
一直以来，在这段关系里，他都是绝对的主导者。他习惯了我的顺从和依赖，却从未想过，有一天我也会有自己的主张，甚至会主动推开他。
陆向东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，显然是气得不轻。
他大概在想，我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？还是受了什么刺激？
可他什么都问不出口。
因为提出离婚的是他，那个所谓的“正当理由”也是他亲口说出来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