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点钱，做不了大生意。
但我的目标，也并非普通的生意。
第三天，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。
我的目的地，是羊城。
这个年代，想要做服装生意，就必须去羊城。那里毗邻港城，是最新潮的款式和面料的集散地。
火车哐当哐当，坐了三天三夜才到。
下车后，我顾不上休息，直奔十三行服装批发市场。
上辈子，我为了补贴家用，也曾在这里进过货，摆过地摊。但那时候，我胆小又没经验，被人坑了不少钱，最后血本无归。
这辈子，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。
我熟门熟路地绕开了那些专坑外地人的批发档口，直奔几个隐藏在深巷里的服装加工厂。
这些厂子，都是给港城那边做代工的，手里有最新潮的版型和面料，但因为政策原因，不敢明着卖。
我找到其中一家我上辈子打过交道的工厂，老板姓陈。
“靓女，买衫啊？”陈老板叼着烟，用一口蹩脚的普通话问我。
“不买衫，”我摇摇头，开门见山，“我来找你谈合作。”
“合作？”陈老板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“小妹妹，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？我这里就是个小作坊，谈什么合作？”
“陈老板，明人不说暗话，”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图纸，铺在他面前，“这种‘喇叭裤’，你这里能不能做？”
图纸上，是我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喇叭裤版型。在这个全民蓝灰绿的年代，这种裤子简直就是惊世骇俗。
陈老板只看了一眼，眼睛就亮了。
“这……这是港城那边最新兴的款式！你怎么会有图纸？”
“你别管我怎么有，”我指着图纸说道，“这种裤子，用你们厂里最好的牛仔布，做一百条出来，要多少钱？多久能交货？”
陈老板沉吟了片刻，报了个价：“一条……八块。最快也要半个月。”
“太贵，也太慢了。”我摇摇头，“六块一条，一百条。另外，我再订一百件‘蝙蝠衫’，版型我也带来了。一共两百件，十天之内，必须交货。这是三百块定金，事成之后，尾款一次结清。”
我直接拍出三百块钱。
陈老板看着桌上的钱，又看看我带来的另一张“蝙蝠衫”图纸，眼神里满是挣扎。
我的款式太新潮了，他一看就知道是爆款。但风险也大，万一被当成“奇装异服”给查了，他整个厂子都得完蛋。
“怎么样，陈老板？”我看出他的犹豫，加了把火，“撑死胆大的，饿死胆小的。这批货要是卖爆了，你这小作坊，就能变成大工厂。要是你不敢，我现在就去找别家。我相信，想赚钱的人，不止你一个。”
这句话，彻底击中了陈老板的软肋。
“好！”他一咬牙，一拍桌子，“我接了！十天后，你来提货！”
“合作愉快。”我笑了。
我知道，我这盘棋，又走对了一步。
5
从羊城回到京市，已经是十天之后。
我直接拉着两大包的喇叭裤和蝙蝠衫回了我的小铺子。
铺子还没开张，我就先挂上了一块醒目的招牌——“念禾服装”。
字是我自己写的，不算多好看，但胜在工整大气。
然后，我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喇叭裤和一件大红色的蝙蝠衫，给自己换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