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就像一滴水,蒸发在了空气里。
直到今晚,他在一本音乐杂志上,偶然看到了《逝水》独奏会的预告,看到了那张惊鸿一瞥的侧脸照。那一刻,心脏几乎停止跳动。他不敢相信,又无法不信。他立刻推掉了所有安排,买了最贵的票,坐在了那个角落里。
他看着她光芒万丈地走出来,看着她指尖流淌出他从未听过的、充满力量与灵魂的音乐,看着她面对观众时,那自信而疏离的微笑……
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搀扶、需要他“照顾”、在黑暗里默默等待他的苏念了。
她拥有了全新的、他完全陌生的、耀眼夺目的人生。
这个认知,比她的离开本身,更让他恐慌,更让他无法接受。
凭什么?
凭什么在他日夜被愧疚和那份扭曲的“奢望”折磨时,她却能如此干脆利落地转身,活得这般精彩?
“陆总?”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近,手里拿着他的大衣,“车准备好了,您……”
“查!”陆承宇猛地转过头,眼睛赤红,声音嘶哑,“给我查!她这三年在哪里,住在哪里,和什么人来往!所有!我要知道所有!”
助理被他眼底的疯狂吓了一跳,连忙低头:“是,陆总。我们已经在查了,但……苏小姐似乎很谨慎,公开信息很少,而且主要活动范围好像在海外……”
“海外?”陆承宇咀嚼着这两个字,心不断下沉。她走得那么决绝,连一丝让他找到的机会都不给。
“是……初步查到,她近一年的演出记录,大部分在欧洲,尤其是法国……”
法国。巴黎。
陆承宇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。那带着湿意的寒意,似乎稍稍压下了胸腔里翻腾的灼痛。
他想起五年前,苏念曾不止一次跟他提过,想去巴黎深造钢琴。那时他总以她眼睛不方便、他工作太忙无法陪同为由,敷衍过去。
原来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