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桌上客人留下的剩菜,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去……
“要饭的滚远点!”
店员一把将我推倒在地,
“脏成这样,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?”
周围食客投来嫌恶的目光。
我爬起来,想了半天,鼓起勇气一家家问:
“叔叔,能不能让我帮工?我什么都能做……”
有的老板直接摆手,有的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我。
最后一个老板娘心软,塞给我半个馒头:“快走吧,我们不敢用童工。”
我攥着那半个馒头,灰溜溜地离开。
不知不觉,我走到了熟悉的中学围墙外。
红砖墙上还留着我们毕业时刻的字迹,教学楼里传来朗朗书声。
我瘫坐在墙根下,突然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读书,上学——这些曾经触手可及的梦想,现在却像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。
视线渐渐模糊,意识消失了……
再醒来时,我躺在诊所的白床上。
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我的中考成绩单——
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皱,但“全校第一”的字迹依然清晰。
“孩子,你醒了?”他温和地笑着,“我是海州县第二中学的校长李长林。”
原来是他去我们学校招生,救了我。
医生说我饿的脱了水,又冻感冒了。
李校长买来包子,我狼吞虎咽地吃着,滚烫的肉汁烫到了舌头也顾不上。
“慢点吃。”他轻声说,“想上学就跟我走,学费我免了。”
那一刻,我嘴里的包子突然有了甜味。
李校长给了我一百块钱,还把我安置在学校宿舍的空床位上。
这个假期我有地方睡了!
摸着干净的被单,闻着阳光的味道,我第一次敢相信,噩梦真的结束了。
临睡前,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半块没吃完的包子,在心里发誓——
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失去了。
3
开学那天,我攥着李校长给的材料,在教务处门口排队。
窗明几净的走廊里,同学们都有父母陪着,只有我形单影只。
“下一个。”老师头也不抬,“家长签字栏。”
我正想说找李校长,走廊尽头突然炸响李红梅尖厉的嗓门:“死丫头果然在这儿!”
父亲像头暴怒的狮子冲进来,粗糙的手钳住我的胳膊:
“婆家都找上门了,还在这装读书人!”
他用力把我往门外拽,指甲陷进我的肉里。
我死死抱住课桌,木头棱角硌得胸口生疼。
“我要上学——”
话音未落,父亲扬手狠狠一巴掌,扇得我耳膜轰鸣,满嘴腥甜。
“住手!”李校长及时赶来拦住父亲。
父亲眼珠一转,突然瘫坐在地捶打地面:
“大家都来看看啊!学校老师拐跑我家闺女,这么多天不着家,会怎么说婆家!”
他指着李校长唾沫横飞,“今天不赔二十万,这事没完!”
李校长脸色铁青地掏出手机:“喂,110吗?这里有人暴力干涉未成年人上学……”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李校长向警察展示我手臂的淤青和柴房照片:
“他们长期虐待孩子,现在还要剥夺受教育权。”
警察严肃警告父亲:“再这样我们会申请剥夺监护人资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