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和图纸上的模型，几乎一模一样。
甚至，更多了一丝手工锻造的质感。
我拿起它。
还有些温热。
我知道。
成了。
5
试验场就在寨子外的一片空地上。
那挺歪把子被架了起来。
老王小心翼翼地把新撞针装了进去。
他的手在抖。
周围围了一圈人。
高长山，阎师傅，还有游击队的战士们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挺机枪上。
没人说话。
气氛紧张得像一根拉满的弓弦。
“装弹。”高长山的声音有些嘶哑。
一个战士把一个五发弹夹压进供弹斗。
“试射！”
老王趴在地上，深吸一口气，把枪托抵在肩上。
他扣动了扳机。
“哒！”
一声清脆的枪响。
子弹壳从右侧弹出，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。
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老王没有停。
“哒！哒！哒！哒！”
一连串急促的点射。
五发子弹，一气呵成。
没有卡壳。
周围死一般的寂静。
几秒钟后。
“好！”
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。
人群瞬间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
老王从地上一跃而起，抱着那挺机枪，像抱着自己的亲儿子，又哭又笑。
“响了！真的响了！”
阎师傅站在人群外，看着自己亲手打出的撞针，咧着嘴，露出一口黄牙。他脸上的褶子，都笑成了一朵菊花。
战士们围着我，把我抛向空中。
一次。
两次。
三次。
我感觉自己像个英雄。
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。
一种巨大的成就感，充满了我的胸膛。
然而。
当我落地的时候，我看到了高长山的眼神。
他没有笑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，看着我手里还亮着屏幕的手机。
他的眼神，比之前更加复杂。
有欣赏，有震惊，但更多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忌惮。
夜里。
我被安排在一间单独的石屋里。
算是优待。
晚饭是小米粥，还有一小碟咸菜。
我正吃着，高长山走了进来。
他把门关上。
“程先生，今天，多谢你了。”他开门见山。
“应该的。”我说。
“那个盒子……”他指了指我放在床头的手机，“到底是什么？”
我沉默了一下。
“一个很厉害的……记录工具。”我只能这么解释。
“里面什么都能记？”
“差不多。”
“兵工厂的图纸，也能记？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“是。”
他点了点头，不再追问。
屋子里又陷入了沉默。
“程先生，你是个能人。”他忽然说。
“我们磐石寨，就需要你这样的能人。”
我以为他要委以重任。
我甚至开始盘算，下一步是先搞个小高炉炼钢，还是先弄个简易发电机。
然而，他接下来的话，却像一盆冰水，从我头顶浇下。
“但是，你来路不明。”
“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。”
“你的这个盒子，太神奇，也太危险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到我面前。
“在彻底搞清楚你的身份之前，为了你的安全，也为了寨子里大家的安全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