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既震惊于这个天文数字，又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嫉妒和屈辱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，动动手指就能拿走两百万？
而自己，作为技术部主管，月薪不过几万块。
他心里恶毒地祈祷着，希望那个所谓的“幻影”也是个银样镴枪头，最好也解决不了问题。
那样，至少能证明不是他一个人无能。
半小时后，猎头的电话再次打来。
“张总，款项对方已经确认收到。”
“‘幻影’先生同意出手，将于今天上午九点整，准时到达贵公司。”
张建峰悬着的一颗心，终于暂时落回了肚子里。
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立刻对所有人下令。
“所有人，打起精神来！九点钟，在这里，迎接这位大神！”
整个公司上下，从焦头烂额的经理到惶惶不安的普通员工，所有人都怀着一种紧张、期待又好奇的复杂心情，死死地盯着会议室的大门。
时针，一分一秒地，指向了九点。
会议室的门，被准时推开了。
一个身影，逆着光，出现在门口。
当看清来人的那一刻，整个会议室里，所有喧嚣和议论，瞬间消失。
时间，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。
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，愣在了原地。
05
我站在办公室门口，阳光从我身后的落地窗倾泻而入，勾勒出我清晰的轮廓。
我穿着最普通的 T 恤和牛仔裤，戴着那副黑框眼镜，看起来和昨天被扫地出门时没有任何区别。
我平静地环顾四周。
偌大的办公室里，几十个人，全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木偶，保持着各种僵硬的姿势。
他们的脸上，是同一种表情。
一种混杂着极致震惊、荒谬、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经理张建峰的嘴巴张成了标准的“O”型，足以塞进一个鸡蛋。
他伸出手指着我，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漏风般的声音。
“你……幻……幻影……”
“怎么……怎么是你？”
他每吐出一个字，脸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。
而站在他身边的技术主管王磊，脸色则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。
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。
他的双腿一软，身体晃了晃，几乎要瘫倒在地，全靠扶着身旁的桌子才勉强站稳。
他的眼神里，不再是昨天的傲慢和不屑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彻底的崩溃。
我无视了他们滑稽的表情。
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，看到了缩在角落里、同样用手捂着嘴、满眼震惊的陈雨。
我对她不易察觉地眨了眨眼。
然后，我迈开脚步，径直走向办公室最中央的张建峰。
我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，发出清脆的、富有节奏的“哒、哒”声。
这声音，在死寂的办公室里，如同重锤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我走到张建峰面前，停下。
我主动伸出手，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。
“你好，张总。”
“我是‘幻影’，合同上的人。”
“两百万，我已经收到了。”
“现在，可以开始工作了。”
我的话音落下，整个办公室里落针可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