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砚对此视若无睹。他甚至在一次晚餐时,平静地提醒她:“下次约会,记得换种香水。这个牌子太廉价,配不上你靳太太的身份。”语气平淡得像在点评一道菜。邝薇当场摔了筷子,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这种冰冷的、绝对的掌控感,让邝薇在愤怒之余,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。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购物,似乎只有疯狂地刷卡,才能填补内心的空虚和证明自己依旧拥有着什么。
这天下午,恒隆广场的顶级奢侈品店里,邝薇正享受着店员众星捧月般的服务。她看中了一款当季限量版的鳄鱼皮手袋,价格高得令人咋舌。
“就这个了,包起来。”邝薇扬着下巴,姿态高傲,随手抽出那张印着她名字、拥有超高额度的靳砚附属信用卡,姿态优雅地递给店员。
店员脸上挂着最完美的职业微笑,双手接过卡:“好的,靳太太,您稍等。”
然而,几秒钟后,店员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她有些尴尬地抬起头,将卡递还给邝薇:“抱歉,靳太太,这张卡……显示交易失败。您看是不是换一张?”
“失败?”邝薇的眉头瞬间拧紧,声音拔高,“怎么可能!你是不是搞错了?再刷一次!”
店员依言又操作了一次,结果依旧。“非常抱歉,靳太太,系统提示……卡片状态异常,无法使用。”店员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。
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邝薇。她强作镇定,又从钱包里抽出另外两张常用的信用卡,都是靳砚名下的附属卡。“刷这两张!”
“滴——交易失败。”
“滴——交易失败。”
冰冷的电子提示音像一记记耳光,狠狠抽在邝薇脸上。周围几个店员和顾客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,带着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。邝薇的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,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。
“不可能!一定是你们的机器坏了!”她尖声叫道,声音因为羞愤而微微发颤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。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,拨打银行客服电话。漫长的等待音后,终于接通。
“您好,靳太太。”客服小姐的声音甜美而公式化。
“我的卡!我的附属卡为什么都不能用了?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?”邝薇语速飞快,带着质问。
“靳太太,非常抱歉给您带来不便。”客服的声音依旧甜美,却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冰冷,“经查询,您名下所有关联靳砚先生主账户的附属卡,已于今日上午十点整,由主卡持有人靳砚先生亲自致电我行,申请了紧急冻结处理。解冻需要靳砚先生本人持有效证件到柜台办理。我们无法为您提供进一步服务。”
“冻结?!”邝薇如遭雷击,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。她失声尖叫,“他凭什么冻结我的卡?!我是他太太!”
“抱歉,靳太太,这是主卡持有人的合法权利。我们只执行指令。”客服的声音毫无波澜,“请问您还有其他问题吗?”
“靳砚!靳砚!!”邝薇对着手机歇斯底里地吼着,完全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。电话那头只剩下冰冷的忙音。
巨大的羞辱感和恐慌像潮水般将她淹没。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。她猛地抓起柜台上的包——那个她还没来得及付款的限量版鳄鱼皮手袋,狠狠地摔在光洁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