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了，你儿子花的，又不是外人花的。我们过得好了，你脸上不也有光吗？”
我简直要被她的歪理气笑了。
“我脸上有没有光，我自己清楚。但我现在只知道，我的银行卡空了，我的心也空了。”
“你们俩，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！”
“说法？你要什么说法？钱都花了，人也回来了，你还想怎么样？让我们把钱给你变回来吗？”李莉的态度越发嚣张。
激烈的争吵声在不大的客厅里回荡，连门外的楼道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有邻居好奇地打开门缝，探头探脑地往里看。
在争吵中，李莉一时口快，说漏了嘴。
“不就花了你二十万吗？有什么了不起的！我爸妈养我这么大，我孝敬他们有错吗？再说了，大部分钱又不是给我们花的，我给我弟买了个包，那也是他马上要结婚了，我这个当姐姐的不得表示表示？”
给她弟买了个好几万的名牌包！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
我彻底心寒了。
原来，在他们夫妻俩的眼里，我的养老金，就是他们全家人的备用金库，是他们用来维系人情、装点门面的工具。
用我的钱，孝敬她的父母，补贴她的弟弟。
而我这个真正的钱的主人，却连知情权都没有。
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曾经视若珍宝的人，突然感到一阵深刻的恶心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，用一种近乎冷酷的语调，说出了我的决定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
“我也不跟你们吵了。”
“写欠条。”
我从电视柜里找出纸和笔，扔在他们面前。
“二十万，白纸黑字写清楚。什么时候欠的，欠了多少。然后，你们俩签字，按手印。”
“以后，每个月从你们的工资里，还我三千块钱，直到还清为止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，李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，尖叫起来。
“你疯了！林秀兰你是不是疯了？你让儿子给你写欠条？还要我们还钱？你干脆去抢银行好了！”
她指着我的鼻子，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。
王浩也震惊地看着我，嘴巴张了张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但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他沉默着，默认着，显然是站在他妻子的那一边。
那一刻，我清楚地知道，这个家，已经没有我站的地方了。
而我的反击，才刚刚开始。
04
因为欠条的事，这个家彻底陷入了冰冷的战争。
李莉不再伪装她那副乖巧的嘴脸，每天对我横眉冷对，把“怨恨”两个字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。
她开始用一种消极但恶心的方式来对抗我。
她不再打扫卫生，吃完的外卖盒子就堆在客厅的角落里，汤汤水水流了一地，散发着馊味，等着我这个看不下去的老婆子去收拾。
她故意把音乐开得很大声，或者和王浩在他们的房间里大声说话，那些话像淬了毒的箭，专门射向我。
“有些人啊，真是为老不尊，一把年纪了，脑子里只有钱，连亲儿子都算计。”
“可不是嘛，养儿防老，我看她是养儿防贼呢。”
“把钱看得比命都重，守着那些钱，能带到棺材里去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