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结婚后，我的养老金银行卡就一直由儿媳保管，她说方便每个月帮我存钱。
上个月，她红着眼圈告诉我，她爸妈身体不好，心情抑郁，医生建议出去旅游散散心。
我于心不忍，主动说：“欧洲不错，带他们去看看吧。”
我以为他们会自己出钱，没想到他们直接刷了我的卡。
当我看到二十万的账单时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我默默拨通了银行客服电话，将卡片冻结。
不出所料，深夜，儿媳打来电话，声音又急又怒：“妈！卡怎么被冻结了？我们被酒店扣下了，说不付钱不让走！”
01
深夜十二点，窗外的风刮得老旧的窗框呜呜作响。
我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沙发上，手里攥着早已黑屏的手机。
屏幕上最后定格的，是那条来自银行的消费通知。
一串零，像一排狰狞的眼睛，嘲笑着我的愚蠢和天真。
二十万。
那是我一辈子省吃俭用，从牙缝里抠出来，准备用来养老的血汗钱。
是我老伴走后，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最后的底气和保障。
手机骤然亮起，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，像一声惊雷。
来电显示是儿媳李莉。
我盯着那个名字，胸口那团被冰封的麻木，终于裂开一道缝，尖锐的疼痛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接通了电话。
“妈！你那张卡到底怎么回事？怎么突然被冻结了？”
李莉尖利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和质问，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。
她甚至连一声“喂”都没有，开门见山就是兴师问罪。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，听着她在那头歇斯底里的咆哮。
“我们被酒店扣下了！说不付钱就不让我们走！你知道现在有多丢人吗？旁边全是外国人看着！我爸妈的脸都丢尽了！”
丢人？
我眼前浮现出她前些日子在我面前红着眼圈，小心翼翼说她爸妈身体不好的样子。
那副孝顺女儿的姿态，演得多么逼真。
我当时还心疼她，觉得她一片孝心，主动让她带父母去欧洲散心。
我以为，他们会用自己的钱。
我以为，我儿媳只是保管我的卡，不会动用里面的钱。
现在想来，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傻子。
他们一家人在巴黎的豪华酒店里挥金如土时，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孤老婆子，在国内吃的是什么？
“卡，是我挂失的。”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，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。
几秒钟后，是更加猛烈的爆发。
“什么？你挂失的？你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是不是故意的？妈，你存心让我们在国外难堪是吗？”
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滚烫的针，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反问她，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波澜：“李莉，那张卡上少了二十万。你在刷掉我二十万养老金的时候，有没有想过，我下半辈子要怎么生活？”
“你的钱不就是我老公的钱吗？”
李莉理直气壮的声音让我浑身发冷。
“我嫁给了王浩，你的钱早晚都是我们的！现在只是提前用一下，你至于这么小题大做，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我们下绊子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