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王强坐对面。
客厅很安静。
"老房子拆了,补偿五百万。"婆婆清了清嗓子。
五百万。
我心跳快了一拍。
"我想好了怎么分。"
所有人都看着她。
"王芳,你是女儿,给你两百万。"
王芳愣了一下,"妈,这么多?"
"女儿也是李家人。"婆婆笑着说,"拿着,买房子。"
"谢谢妈!"
"王磊,你要结婚,给你一百五十万。"
"谢谢妈!"王磊高兴坏了。
"王强,你是老大,给你八十万,付新房首付。"
王强点头。
我算了一下。
两百加一百五十加八十,四百三十万。
还剩七十万。
"剩下的,是我的养老钱。"婆婆说。
客厅安静了。
我看着王强。
他低着头,不说话。
"妈。"我开口。
"怎么?"婆婆看向我。
"那我呢?"
"你?"婆婆愣了一下。
"我在这个家十五年了。"我说。
"所以呢?"
"所以...难道一点都没有我的份?"
客厅更安静了。
王芳看着我,眼神有些复杂。
王磊低着头,装作没听到。
"张婉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"婆婆脸色沉下来。
"我就是想问,为什么没有我的份。"
"你凭什么有份?"
我愣住了。
"这是老房子的拆迁款,老房子是我和我老伴的。"婆婆一字一句,"你又不姓李,凭什么分?"
又不姓李。
这四个字,像一巴掌,扇在我脸上。
"妈,我..."
"你什么你?"婆婆打断我,"你嫁过来,吃我们的,住我们的,现在还想分钱?"
"我没有吃你们的。"我声音颤抖,"这十五年,是我在给你们做饭。"
"那是你该做的!"婆婆提高声音,"你是儿媳妇!"
"可是..."
"没什么可是!"婆婆拍桌子,"王强,你说!"
王强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。
"婉婉,妈说得对。"他小声说,"钱是妈的,她想给谁就给谁。"
我看着他,心一点一点凉下去。
"你也这么想?"
"我..."王强不敢看我。
"好。"我站起来,"我知道了。"
"你知道什么了?"婆婆冷笑。
"我知道我是谁了。"我拿起包,"我是外人,对吧?"
婆婆愣了一下,没说话。
"十五年,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。"我看着婆婆,"现在我才知道,我什么都不是。"
"你胡说八道什么!"
"我没有胡说。"我转身往外走。
"张婉,你给我回来!"
我没回头。
走出家门,眼泪掉下来。
十五年。
原来都是个笑话。
第二天,王强发微信。
"婉婉,今天去签购房合同。"
我没回。
又来一条。
"下午两点,售楼处见。"
我关掉手机。
下午两点,我到了售楼处。
王强已经在等了。
"婉婉。"他站起来。
我没理他,直接找销售。
"您好,王强先生的购房合同准备好了吗?"
"准备好了。"销售笑着说,"这边请。"
我们坐下。
销售拿出合同。
"您看一下,总价两百五十万,首付八十万..."
我翻开合同。
甲方那一栏,只有王强的名字。
"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?"
销售愣了一下。
"啊?"
"购房人那里,为什么只有王强?"我指着合同。
"这个..."销售看向王强。
王强脸色有些白。
"婉婉,我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