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就退到一旁,安静地站着,像个真正的影子。
我喝了一口茶,温度正好。
“你以前,也负责过这些宫里的杂事吗?”
我随口问道。
“回陛下,没有。”
她回答得很快,很直接。
“暗卫只学杀人。”
我笑了笑。
“那以后,你要学的东西,还有很多。”
接下来几天,风平浪浪。
裴烬和谢知柔,都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。
谢知柔每天依旧来请安,嘘寒问暖,扮演着好妹妹的角色。
裴烬也依旧在我身边伺候,体贴入微,仿佛之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。
他们越是这样,我越是肯定,他们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。
而我,则开始了我自己的计划。
我让王德海,以采办的名义,去宫外的医馆,调取了三年前,我生过一场大病的所有用药记录。
上一世,我浑浑噩噩,从未怀疑过那场病。
只当是自己体弱。
现在想来,那根本就不是生病。
而是他们第一次,对我下毒。
就是从那场病开始,我的身体,一天不如一天。
也正是从那场病开始,我开始依赖裴烬端来的“汤药”。
王德海办事很利落。
三天后,一叠厚厚的药方,就送到了我的案头。
我让青霜守在门口,任何人都不得入内。
然后,我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药方。
这些药方,表面上看起来,都是些温补的药材。
没有任何问题。
开药方的,也是宫里资历最老的太医。
无懈可击。
但是,我不是三年前那个对药理一窍不通的谢知鸢了。
上一世,被囚禁在冷宫的最后一年,我读完了太医院所有的医书。
为的,就是搞清楚,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步,被他们掏空身体的。
我看着那些药方,冷笑一声。
单独看,每一味药都没问题。
但如果,把黄芪,和甘草,再配上少量的附子,长期服用……
就会在不知不觉中,损伤心脉。
让人变得虚弱,嗜睡,精神不振。
和我当年的症状,一模一样。
而在这叠药方的最后。
我发现了一张,不属于太医院的方子。
笔迹很潦草,用纸也很普通。
上面只有三味药。
其中一味,就是“牵机”的主要成分。
落款,只有一个字。
“柔”。
是谢知柔的笔迹。
我永远都不会认错。
找到了。
这就是他们犯罪的证据。
最直接,最致命的证据。
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,指尖都在发抖。
不是因为害怕。
而是因为,兴奋。
复仇的火焰,在我的胸口,越烧越旺。
6
我把那张药方,收了起来。
贴身放好。
这是我的第一张王牌。
但我不能现在就打出去。
时机未到。
一张药方,定不了他们的死罪。
他们可以说是我伪造的,可以找人来顶罪。
我要的,是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,身败名裂,永无翻身之日。
我需要更多的证据。
也需要,一个能帮我把证据,递到该看到的人面前的,可靠的盟友。
我想到了一个人。
兵马大元帅,林威。
林威是父皇留给我的顾命大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