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。”
女孩吓了一跳，警惕地看着我。
“你是谁？想干什么？”
“别怕，我叫沈舟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，“我是林茜的丈夫。”
听到“林茜”两个字，她的身体猛地一颤，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转身就想跑。
“请等一下！”我拦在她面前，“我没有恶意。我只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。这张小票，是你结的账，对吗？”
我把小票递给她。
她看了一眼，手抖得厉害，几乎是尖叫起来：“不是我！我什么都不知道！你别来找我！”
“你在撒谎。”我盯着她的眼睛，“你害怕什么？是王经理威胁你了，对吗？”
她拼命摇头，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“你走开！你再不走我报警了！”
“你报警吧。”我没有让开，“你让他们来抓我。我正好也想问问他们，为什么一份漏洞百出的口供，他们也能采信。”
女孩彻底崩溃了，蹲在地上哭了起来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“告诉我，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
在昏暗的路灯下，女孩断断续续地讲述了那天的真相。
那天下午，林茜确实来购物了。
她最近心脏不太舒服，随身带着药。在逛到零食区时，她突然觉得心慌胸闷，就想去买瓶水吃药。
她拿了一瓶矿泉水，急匆匆地往收银台走。
就在这时，她路过了化妆品区。她自己的包没拉好，一支口红掉了出来。
那支口红根本不是超市的，是她上周刚买的纪梵希，价值三百多。
她弯腰去捡。
就在这时，那个保安冲了过来。
“抓小偷！你干什么呢！”
大壮一把抓住了林茜的手臂，力气极大。
林茜本就胆小，又加上心脏不适，被他这么一吓，脸都白了。
“我没有……我东西掉了……”
“还狡辩！我亲眼看见你往口袋里塞东西！”大壮根本不听，粗暴地拉扯她。
林茜被他拽得一个趔趄，手里的水瓶掉在地上。
“我、我不舒服……水……我的药……”她指着自己的包，呼吸开始急促。
“少来这套！”大壮以为她在装病，“跟我去办公室！”
他抓着林茜，就像拖一个麻袋。
林茜的心脏病，就在这粗暴的拉扯和巨大的惊恐中，被诱发了。
她倒在了地上，手还徒劳地伸向那瓶滚落在地的矿泉水。
她最后说的两个字是：“救……我……”
保安大壮也慌了。
王经理很快赶到。
他查看了情况，第一反应不是叫救护车，而是看了看周围的顾客。
“都看什么看！散了散了！”
他让大壮把林茜拖到旁边的员工通道——一个监控死角。
“王经理……快叫 120 啊！”女孩说她当时就在附近，吓坏了。
王经理回头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：“叫什么叫！你没看她都快不行了吗？叫来有什么用！”
他蹲下身，探了探林茜的鼻息。
然后，他站了起来，脸上没有一丝惊慌，反而是一种冰冷的算计。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他对大壮说。
女孩说，她清楚地记得，王经理看了看手表，然后对大壮说：“你粗暴执法，顾客死在店里。乌托邦集团马上要被‘新风资本’收购了，这个节骨眼出这种事，别说你，我也得滚蛋。而且还得背上官司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