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这对狗男女。 我什么都没说。 我弯下腰。 一张,一张地,捡起地上那混着灰尘的钞票。 我的手,就是柳如烟口中那双“砂纸”一样的手。 布满了老茧,和新添的伤口。
“陈锋,你说话啊!” 柳如烟见我不做声,以为我怕了,反而更急了。 “你这个窝囊废!你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?你敢怎么样?!” “你敢离婚吗?你离了婚,你这个搬砖的,还能娶到老婆吗?” “我告诉你!”她走近我,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: “你最好当没看见!” “以后,我每个月……还是会回家的。你那份工钱,我还要。” “你安分点,等我拿下项目,成了高夫人,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
她居然,是想让我忍。 让我这个“窝囊废”,默许她的“开放式婚姻”。 甚至,还想继续吸我的血!
我捡起最后一张钱。 站起身。 我看着柳如烟那张自以为是的脸。 我笑了。
“柳如烟。” 我第一次,没有用卑微的语气叫她。 “你不是嫌我手粗吗?” “你不是说我的手,像砂纸吗?”
我扬起手。 “啪——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。 我用了我搬砖的全部力气。 柳如烟那张保养得宜的脸,瞬间红肿起来,五个清晰的指印,浮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敢打我?!”她捂着脸,不敢置信。 她没想到,这个被她踩在脚下三年的男人,敢动手。
“打你?” 我抽出工装裤口袋里那块,擦汗用的,黑乎乎的毛巾。 我当着她的面,仔细地擦拭着我的“砂纸手”。 “我都嫌脏了我的手。”
“你!” “高明,是吧?”我转向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。 “你说我给不了她灵感。你说我的钱脏。” “你说‘宸风’的陈董,是个又老又丑的暴发户?” “希望你下周,在竞标会上,还能这么有底气。”
高明被我的气势镇住了。 但他很快冷笑:“装什么?一个农民工,也敢学人放狠话?” “陈锋,我劝你,明天乖乖去工地搬砖。” “不然,我一个电话,就能让你在A市所有工地上,都找不到活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