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形挺拔,肩膀宽阔。
如果不是我知道他的本质,光看这个背影,还真有几分小说男主角的味道。
“来了?”他转过椅子,声音平静。
几天不见,他好像又变了。
不是外貌,是气质。
少了几分暴躁和疲惫,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沉静。
他的眼睛很亮,像两颗黑曜石,直勾勾地看着我,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都看穿。
他没提那天的事,反而指了指桌上的一份文件。
“看看。”
我走过去,拿起文件。
是一份体检报告。
闻烈的体检报告。
我一页页翻过去,心跳越来越快。
上面的每一项数据,都完美得不像一个三十多岁、常年熬夜的创业公司老板。
心率,血压,血脂……所有指标都堪比二十岁的顶尖运动员。
最后一页的总结是:
【生理年龄评估:约20-22岁。建议被检测人考虑参加奥运会。】
我:“……”
这医生还挺幽默。
我放下报告,手心全是冷汗。
“闻总,我……看不懂。”我决定装傻到底。
闻烈笑了笑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。
不是冷笑,不是嘲笑,而是一种带着几分玩味和好奇的,真正的笑容。
“看不懂没关系。”
“从今天起,你调来做我的特别助理。”
“我会慢慢教你,直到你看懂为止。”
他的语气很温和。
但我听出了里面的意思。
这不是升职。
这是一个宣告。
宣告我成了他的专属研究对象。
一个24小时无死角的,贴身监视。
4
我拒绝了。
“闻总,我不行,我做不来助理的工作。”
我的声音在发抖。
闻烈靠在椅背上,十指交叉,好整以暇地看着我。
“为什么不行?”
“我……我专业不对口,我只会做策划。”
“我社恐,不擅长和人打交道。”
“我笨手笨脚,肯定会给您添麻烦。”
我搜肠刮肚地找着理由,每一个听起来都那么无力。
闻烈静静地听着。
等我说完,他才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策划部那边,我已经打过招呼了。”
“你的东西,也都搬过来了。”
他指了指办公室门外。
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他办公室门口那片原本属于陈姐的黄金位置,现在摆着一张崭新的办公桌。
桌上放着我的仙人掌遗骸,我的粉色水杯,还有我那个画着一只丧气猫的笔筒。
像是在给我公开处刑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根本不是在跟我商量。
他是在通知我。
“闻总,您到底想干什么?”我终于忍不住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颤音。
他站起身,绕过办公桌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一米八几的身高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
我在他面前,像一只被老鹰盯上的小鸡。
他在我面前站定,微微俯下身。
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。
“童谣。”
他叫我的名字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蛊惑。
“那天,你对我说了什么?”
来了。
他终于问了。
我垂下眼,不敢看他。
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