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复查完了。医生说情况稳定。」
林晚晚靠在墙上，腿发软。
「太好了。」
「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去买菜。」
林晚晚闭上眼。
「随便。」
她挂了电话，在路边长椅上坐下。包里有一张名片，是班主任给的家教电话。还有一个号码，是陈医生的私人手机。
她拿出手机，先拨了第一个。
「王老师吗？我是陆子豪的妈妈。关于家教的事...」
电话那头是个男声，很年轻。
「啊，陆太太。李老师和我提过。不过我现在只接VIP学生。」
「多少钱？」
对方报了个数。林晚晚深吸一口气。
「可以。什么时候开始？」
「今晚就行。您方便来我家吗？地址我发您。」
林晚晚挂了电话。看着那个地址，是个高档小区。
她又拨了第二个号码。
「陈医生。是我。」
「想通了？」
「下周一手术，对吗？」
「对。你今晚有空吗？我想先...熟悉一下。」
林晚晚的手指在发抖。
「哪里？」
「我办公室。八点。」
林晚晚回到家时，陆明轩正在厨房炒菜。油烟机嗡嗡响。
「回来了？老师怎么说？」
林晚晚把包放在沙发上。
「没事。就是最近压力大。」
陆明轩端着菜出来。番茄炒蛋，林晚晚最爱吃的。
「辛苦你了。」
林晚晚看着他围裙上的污渍。想起三年前，他第一次被拒签的时候。
那天晚上，她独自去了签证官住的酒店。那个英国男人开门时，只裹着浴巾。
「Mrs. Lin. What a surprise.」
她站在门口，手里拿着陆明轩的简历和材料。
「I want to talk about my husband's visa.」
男人笑了。让开身。
「Come in.」
后来签证通过了。陆明轩高兴地抱着她转圈，说他娶了全世界最好的老婆。
他从来不知道，那晚她回家时，洗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澡。
「吃饭。」陆明轩说。
林晚晚拿起筷子。番茄炒蛋很咸。
「好吃吗？」
林晚晚点头。咽不下去。
「我今晚要出去一趟。」她说，「子豪的家教，约了见面。」
陆明轩抬头。
「这么晚？」
「老师只有今晚有空。」
陆明轩没再问。他最近很少问她的事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？大概是从他同事老王的那句话开始。
那天公司聚餐，老王喝多了，拍着陆明轩的肩膀说：「明轩啊，你老婆真能干。我听说你上次那个项目，是她去找了李总？」
桌上瞬间安静。所有人都知道李总是个好色的老男人。
陆明轩当时笑了笑，没说话。
但那天晚上，他一个人在阳台坐到凌晨。
林晚晚知道，他什么都明白。他只是不说。
「我吃完了。」林晚晚站起来，「约的七点半，我得走了。」
陆明轩点头。继续吃饭。
林晚晚进卧室换衣服。选了件高领毛衣，把脖子遮得严严实实。
出门时，陆明轩在洗碗。背影瘦削。
「我走了。」
他没回头。
「早点回来。」
林晚晚关上门。在电梯里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脸色苍白，眼下乌青。
她先去了家教那里。那个王老师很年轻，住在高档公寓里。开门时，他穿着睡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