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轩的手放在门上。冰凉的木门。
他轻轻推开一条缝。
林晚晚背对着门，坐在沙发上。衣衫整齐，但头发有些乱。
陈医生站在她面前，白大褂敞开着，里面是衬衫和西裤。
「时间还早。」陈医生说，「不如我们再...」
林晚晚站起来。
「我要回去了。我丈夫还在家等我。」
「你丈夫？」陈医生笑，「那个懦夫？他早知道你在做什么，不是一直装不知道吗？」
陆明轩推开门。
「是吗？」
林晚晚猛地回头。脸血色尽失。
「明轩？」
陈医生整理着白大褂，面不改色。
「陆先生，你怎么来了？不是说明天才出院吗？」
陆明轩看着林晚晚。她嘴唇在抖。
「我来接我老婆回家。」
林晚晚向他走来，脚步踉跄。
「明轩，你听我解释...」
陆明轩转身就走。
「陆先生！」陈医生在身后喊，「别忘了周一的手术！没有我，你活不过三个月！」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林晚晚挤了进来。
「明轩...」
陆明轩按了一楼。
「别说话。」
「是他威胁我...」林晚晚的声音带着哭腔，「他说如果不这样，就不给你做手术...」
陆明轩看着电梯数字变化。
「多少次了？」
林晚晚愣住。
「什么？」
「这样的事，多少次了？」陆明轩转头看她，眼神平静得可怕，「签证官？李总？还有谁？」
林晚晚的眼泪掉下来。
「都是为了你...」
电梯门开。大厅里人来人往。
陆明轩走出去。林晚晚跟在后面。
「明轩！你听我说...」
「别跟着我。」
他快步走出医院。夜风扑面而来。
林晚晚追上来，抓住他的胳膊。
「你要去哪？」
陆明轩甩开她。
「回家。收拾你的东西。」
林晚晚僵在原地。
「什么？」
「我说，收拾你的东西，滚。」
路过的行人看过来。指指点点。
陆明轩笑了。声音很大。
「看什么看？没见过戴绿帽的？」
林晚晚的脸惨白。
「明轩，别这样...」
「那要怎样？」陆明轩盯着她，「像以前一样装不知道？继续当我的懦夫？」
他往前走，林晚晚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「我错了...我不该瞒着你...」
「瞒着我？」陆明轩停下脚步，「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？」
林晚晚睁大眼睛。
「你...知道？」
「从签证官开始。」陆明轩说，「每一个，我都知道。」
林晚晚后退一步，像是被打了一拳。
「那你还...」
「还装作不知道？」陆明轩笑，「因为我是个懦夫啊。我不敢问，不敢说。我怕问清楚了，这个家就散了。」
他继续往前走。林晚晚站在原地，没再跟上来。
到家时，儿子已经睡了。
陆明轩走进卧室，开始收拾林晚晚的东西。衣服，化妆品，首饰。
他把它们一件件扔进行李箱。
梳妆台上有个笔记本。他从来没看过。
鬼使神差地，他打开它。
第一页写着日期，三年前。
「今天去找了签证官。他很恶心，但明轩的签证通过了。值得。」
第二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