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李总的条件是陪他出差三天。明轩的项目需要这个机会。我答应了。」
一页一页，记录着每一次交易。日期，对象，代价。
最后一页是今天。
「陈医生要求今晚去他办公室。明轩的手术不能再拖了。这应该是最后一次。希望吧。」
陆明轩合上笔记本。手指在发抖。
他听见开门声。林晚晚回来了。
她站在卧室门口，看着摊开的行李箱。
「你真的要赶我走？」
陆明轩把笔记本扔给她。
「这是什么？」
林晚晚捡起来，脸色一变。
「你偷看我的日记？」
「记这么详细，是怕忘了价格吗？」
林晚晚的嘴唇在抖。
「你怎么能这么说...」
「那我该怎么说？」陆明轩站起来，「谢谢你为我牺牲？谢谢你让我成了全公司的笑话？」
「我没有...」
「没有？」陆明轩笑，「现在全公司都知道，我陆明轩的老婆是人尽可夫的妓女！」
林晚晚抬手给了他一耳光。
声音很响。两人都愣住了。
「我是妓女？」林晚晚的声音很轻，「那你是谁？靠妓女养活的懦夫？」
陆明轩看着她，脸颊火辣辣地疼。
「滚。」
林晚晚点头。眼泪掉下来，但她没擦。
「好。我滚。」
她没拿行李箱，转身走出卧室。
陆明轩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。
他站在原地，很久没动。
然后他走到儿子房间。孩子睡得正香，嘴角带着笑。
手机亮了。是陈医生发来的短信。
「周一手术照常。让她来陪我，我保证你活到儿子成年。」
陆明轩删了短信。
在黑暗中坐下，手还在抖。
3
陆明轩在儿子床边坐到天亮。
六点整，手机震动。医院的提醒短信：「陆明轩先生，您的手术安排在今日上午十点，请准时到场。」
他删掉短信。走进浴室，镜子里的男人眼眶深陷，胡子拉碴。左边脸颊还留着林晚晚的掌印。
「爸爸？」儿子陆子豪站在门口，揉着眼睛，「妈妈呢？」
陆明轩拧开水龙头。
「妈妈出差了。」
「可是她的牙刷还在。」
陆明轩看着洗漱台上林晚晚的粉色牙刷。旁边放着她的抗抑郁药，已经吃了大半瓶。他从来不知道她在吃这个。
「快点洗漱，上学要迟到了。」
送儿子到学校后，陆明轩直接开车去了医院。不是做手术，而是办理出院手续。
「陆先生，您确定要放弃手术？」护士长皱眉，「陈医生特意交代过...」
「我确定。」
他在出院同意书上签字。笔迹潦草。
走出医院大门时，阳光刺眼。手机响了，是岳母。
「明轩啊，晚晚昨晚哭着一回来就收拾东西，说要离婚，怎么回事？」
陆明轩坐进车里。
「问她。」
「你这什么态度？晚晚为你付出多少你不知道吗？当年要不是她...」
陆明轩挂了电话。启动车子。
他开去了公司。请假半个月，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。同事刘强凑过来。
「明轩，回来了？身体怎么样？」
陆明轩没理他，开始收拾抽屉。
「听说你老婆昨天又去找陈医生了？不是我说，你也管管...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