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明轩抬头看他。
「你说什么？」
刘强后退一步。
「我就开个玩笑...」
陆明轩抓起桌上的订书机砸过去。刘强躲开，订书机砸在隔板上，发出巨响。
整个办公室安静下来。
「以后谁再议论我老婆，」陆明轩声音不大，但每个字都清晰，「我弄死他。」
他抱着纸箱走出公司。人事部的辞退通知下午才到，但他不在乎了。
回家路上，他去了林晚晚常去的那家咖啡馆。服务员认识他。
「陆先生，一个人？陆太太刚走。」
陆明轩愣住。
「她什么时候来的？」
「早上七点就来了，坐在老位置，哭得很伤心。」服务员压低声音，「有个男人来找她，两人说了很久的话。」
陆明轩掏出手机，找到林晚晚的照片。
「是这个男人吗？」
照片是去年公司年会拍的，陈医生作为嘉宾也在合影里。
服务员仔细看了看。
「对，就是他。他们好像吵架了，陆太太把水泼在他脸上。」
陆明轩放下钱。
「谢谢。」
他开车回家。客厅里，林晚晚的行李箱不见了。卧室衣柜空了一半。
儿子房间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。
「明轩，我走了。子豪的抚养权归你。我这样的母亲，不配教育孩子。银行卡在抽屉里，密码是你生日。这些钱，应该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。勿念。晚晚。」
字迹工整，像是练习过很多遍。
陆明轩把信揉成一团。又慢慢展开，抚平。
他拨通林晚晚的电话。关机。
给岳母打电话。
「晚晚在你那么？」
「现在知道找了？她今早坐火车走了，说要去南方。」
「具体哪里？」
「不知道。她连我都瞒着。」岳母声音哽咽，「明轩，你们到底怎么了？晚晚那孩子...她不容易啊。」
陆明轩挂了电话。
他坐在沙发上，看着这个家。窗帘是林晚晚选的，沙发是她看中的，墙上的画是她一笔笔画出来的。
玄关处还放着她的拖鞋。粉色，兔耳朵。
他想起七年前求婚那天。林晚晚穿着白裙子，在沙滩上又哭又笑。
「陆明轩，你要敢对不起我，我就杀了你。」
他说不会。永远不会。
手机震动。陌生号码。
「陆先生吗？我是王老师，陆子豪的家教。陆太太约了我今晚试课，她还来吗？」
陆明轩握紧手机。
「她不会去了。以后也不要联系她。」
「可是我们已经说好了...」
「说好什么？」陆明轩声音冰冷，「多少钱一次？」
电话那头沉默。
「你误会了...」
「我误会什么？」陆明轩笑，「你们这种人，我见多了。」
他挂了电话。把那个号码拉黑。
下午三点，他去接儿子放学。陆子豪蹦蹦跳跳出来，手里拿着手工课做的贺卡。
「爸爸，你看！我做了送给妈妈的！」
贺卡上画着三个人。爸爸妈妈牵着孩子。林晚晚的脸被涂成红色。
「为什么妈妈的脸是红的？」
「因为妈妈总是哭啊。」陆子豪说，「她以为我不知道，其实我每次都看见了。」
陆明轩抱起儿子。
「妈妈去出差了，要很久才回来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陆子豪搂住他的脖子，「妈妈跟我说了。她说她要去治病，治好了就回来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