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治病？」
「嗯。妈妈说她的心生病了，要去很远的地方才能治好。」
陆明轩把脸埋在儿子肩膀上。深吸一口气。
「爸爸，你的心也生病了吗？」
「可能吧。」
「那你也去治病吧。我可以去奶奶家。」
陆明轩摇头。
「爸爸要陪着你。」
晚上，他给儿子做了番茄炒蛋。太咸，和昨天林晚晚做的一样难吃。
陆子豪吃了一口就吐出来。
「爸爸，还是等妈妈回来再做吧。」
陆明轩把菜倒进垃圾桶。泡了两碗方便面。
睡前故事时间，陆子豪选了《小美人鱼》。
「爸爸，小美人鱼为什么要把声音换给巫婆？」
「因为她想见到王子。」
「那她后来后悔了吗？」
陆明轩看着绘本上小美人鱼化为泡沫的画面。
「可能吧。」
「妈妈说她也是小美人鱼。」陆子豪小声说，「她说她用自己的声音换了很多东西，但是现在想要回来了。」
陆明轩关上台灯。
「睡吧。」
儿子睡着后，他回到客厅。林晚晚的笔记本还在地上。
他捡起来，一页页翻看。
「今天明轩失业了。他喝了很多酒，哭着说对不起我。李总说可以给他一个机会，条件是陪他去三亚出差。我答应了。」
「子豪发烧40度，明轩在加班。我一个人在医院守了一夜。医生说需要专家会诊，陈医生介绍了人，但要我陪他参加一个酒会。」
「明轩说他想要个女儿。我偷偷去医院检查，医生说我的身体不能再怀孕了。没敢告诉他。」
最后一页，是昨天的日期。
「明轩的手术费还差八万。把结婚戒指当了。当铺老板说这是假货，其实是真的，他骗我。但急需用钱，没办法。」
陆明轩猛地站起来，翻找首饰盒。他们的结婚戒指确实不见了。
他记得那枚戒指。内圈刻着「LWLMX，永不离弃」。
凌晨两点，他开车去了那家当铺。卷帘门关着，他用力敲。
「谁啊？」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。
「开门。我来赎东西。」
卷帘门拉开一条缝。当铺老板睡眼惺忪。
「明天再来。」
陆明轩挤进去。
「今天下午，是不是有个女人来当戒指？」
老板打量他。
「每天来当戒指的女人多了。」
「铂金戒指，内圈有刻字。」
老板翻找记录。
「有。当了八千。」
「那是真钻！至少值八万！」
老板耸肩。
「她自己同意的。自愿买卖。」
陆明轩抓住他的衣领。
「把戒指还我。」
「已经卖了。」老板笑，「有个客人看上，出价一万，我刚出手。」
「卖给谁了？」
「这不能告诉你。」
陆明轩把他按在墙上。
「我说，卖给谁了？」
老板挣扎着。
「姓陈！是个医生！满意了吧？」
陆明轩松开手。老板滑坐在地上。
「他经常来我这买东西。专门买那些女人当掉的贵重物品。他说...他说这是战利品。」
陆明轩走出当铺。夜风吹在脸上，像刀子。
他拿出手机，给陈医生发短信。
「明天下午三点，医院天台见。有事商量。」
几分钟后，回复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