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带她来？」
「不。就我们两个。」
「好。」
陆明轩回家。儿子睡得正香，怀里抱着林晚晚的枕头。
他坐在床边，轻轻抽出枕头。陆子豪立刻惊醒。
「妈妈...」
「是爸爸。」陆明轩抚摸儿子的头发，「睡吧。」
「爸爸，你会和妈妈离婚吗？」
「不会。」
「那妈妈还会回来吗？」
陆明轩看着窗外渐亮的天色。
「会的。爸爸去接她回来。」
4
陆明轩把儿子送到父母家。
「怎么突然要我们照顾子豪？」母亲问，眼睛红肿，显然已经知道他们的事。
「我有点事要处理。」
父亲坐在沙发上，一言不发地抽烟。良久，才开口：「找到晚晚，带她回来。那孩子...不容易。」
陆明轩点头。转身时听见母亲低声啜泣：「造孽啊...」
他先去了银行。林晚晚留下的银行卡，余额三十二万七千。最近一笔支出是昨天，在火车站自动取款机取走五千。
他打印流水单。发现这半年，林晚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取现，金额从三千到一万不等。取款地点都在不同的自动取款机。
他想起笔记本上的记录。那些所谓的"交易"，很多次她都写了"未遂"。
也许，她并没有真的做那些事。也许，她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。
下午两点半，他开车去医院。
陈医生已经在天台等候。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。
「她呢？」
陆明轩走过去。天台边缘的栏杆生锈了，下面是停车场。
「我不会让她来的。」
陈医生笑了。
「那你约我做什么？叙旧？」
陆明轩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。
「这里有三十二万。买回戒指，还有你闭嘴。」
陈医生没接。
「我不缺钱。」
「那你缺什么？」
「缺乐子。」陈医生走近，「看你这样的男人跪地求饶，就是我的乐子。」
陆明轩把银行卡放回口袋。
「我妻子的抑郁症，是你开的药？」
「是。每次她来找我，我就给她开点药。告诉她这是为丈夫牺牲必须付出的代价。」
陆明轩握紧拳头。
「那些交易，到底发生了几次？」
陈医生靠在栏杆上。
「重要吗？她为你牺牲的心是真的。这就够了。」
「我要知道真相。」
「真相就是，你老婆是个疯子。」陈医生笑，「她来找我，说愿意用一切换你活命。我说那就陪我睡吧。她答应了，但每次到最后都崩溃大哭，像个孩子。」
陆明轩看着他。
「所以你们其实...」
「没有。」陈医生耸肩，「看她痛苦比上床有趣多了。特别是她知道我根本没打算给你做手术之后。」
陆明轩愣住。
「你说什么？」
「你的癌症是误诊。」陈医生从口袋里掏出诊断书，「我故意的。就想看看她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。」
陆明轩抢过诊断书。上面清楚地写着：胃溃疡伴良性息肉，建议定期复查。
半年的煎熬。林晚晚的牺牲。他失去的工作。全都是因为这个人的恶趣味。
「为什么？」
「因为你老婆曾经拒绝过我。」陈医生眼神阴冷，「很多年前，她是我学妹。我追她，她说我有病。现在呢？到底谁有病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