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一张照片,几粒星子,一句短语。

“好像在等你。”

她呼吸一滞。

不是情话,不是安慰,

可这三个字,

像一束光,

劈开她心头的厚云。

她点开语音,声轻如梦:

“你……看见我那条‘粥可温’了?”

“看见了。”他回,“所以抬头看星。”

“星会等谁?”

“等不睡的人。”他说,“等写稿的人,

等想家的人,

等……等回音的人。”

她眼眶骤热。

她不是没被爱过,

可从未有人,

如此精准地,

接住她的孤独。

她回:“那你看见我了吗?”

他沉默片刻,发来一句:

“看见了。

在星光里,

在文字里,

在你不敢说‘我想你’的每一行字里。”

她终于落泪。

不是哭,是心被轻轻托住,

像李煜词中:“独自莫凭栏,无限江山,别时容易见时难。”

可此刻,

有人凭栏,

也有人,

在远处,

说:“我看见你了。”

她擦去泪,回:

“我梦见张掖的山,

风很大,

可有人替我听着。”

他回:“那风,我录了。”

随即,一段三秒音频发来——

风声,夹杂着远处狗吠,

还有,一声极轻的“李萧”。

她听了一遍,又一遍。

她回:“你叫我了?”

“嗯。”他回,“怕星太冷,

叫一声,

暖一暖。”

她笑,泪又落。

她回:“那你以后,

每晚叫一声?”

“好。”他说,“

只要你听。”

夜更深,戴晴在兰州醒来。

她梦见秦浩在风中跑,越跑越远,她喊他,他听不见。

她惊醒,立刻发消息:

“你还在吗?”

秦浩秒回:“在。刚跑完第五公里,心跳比风快。”

她笑,回:“那心跳,是为我快的吗?”

“不是。”他回,“是风太大。”

她佯怒:“骗子。”

他笑,发来语音:“

其实是。”

她把语音听了五遍,回:“那第六公里呢?”

“第六公里,”他望向星空,“想听见你的声音。”

她立刻打去视频。

画面亮起,他满脸是汗,发丝凌乱,背景是漆黑的山野。

她笑:“真狼狈。”

“可我在。”他说。

“嗯。”她眼眶微湿,“我听见了。”

同一夜,芮宁坐在灯下,翻看李萧的所有文字。

她写孤独,写等待,写“人间不值得”,

可每一篇,都像在说:

请看见我。

他打开文档,写下:

“你总说无人问粥温,

可你忘了——

有人在读你每一篇稿,

有人在等你每一条动态,

有人在星光下,

轻轻叫你的名字。

你不是孤城,

是有人想叩门,

却怕你嫌吵。”

他没发送。

他只是想——

若她能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