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即将触碰的瞬间，当归动了。
快如鬼魅。
"咔嚓"一声脆响，伴随护卫凄厉惨叫。
手腕已被反拧成诡异角度，人跪倒在地。
其他护卫一拥而上。
场面顿时混乱。
当归在围攻中穿梭，招式简洁凌厉，带着军中搏杀特有的狠绝。
每一次出手，必有一人痛呼倒地。
不过几个呼吸，卫璋带来的护卫已全部躺倒呻吟。
卫璋惊怒交加："你敢动我的人？！"
当归轻拍衣袍灰尘，抬眼看向卫璋。
目光沉静，却带着无形压力。
"二少爷，"声音清晰传遍全场，"我的命，是小姐的。除了小姐，无人可辱。"
4
卫璋被他看得后退半步。
色厉内荏地喊道：“反了！反了！一个贱奴也敢……”
“堂兄。”我适时出声。
由云袖扶着，缓缓走入演武场。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我身上。
卫璋见到我，像是找到了由头。
立刻指着当归叫道：“清辞！你看看你养的这条狗！他竟敢打我的人！以下犯上，按家法该乱棍打死！”
我没理他。
目光扫过地上哀嚎的护卫，最后落在当归身上。
他见到我，周身那股冷厉的气息瞬间收敛。
微微垂首，恢复了沉默的姿态。
“当归，”我轻声问，“你可有受伤？”
他摇了摇头。
我这才看向面色铁青的卫璋。
语气平淡：“堂兄，我的人，何时轮到你来教训了？”
“他动手打人！”
“我看见了。”我淡淡道，“是你的人先动的手，也是你出言辱他在先。当归不过是自卫，何错之有？莫非堂兄觉得，我国公府嫡女的人，就该站着任你打骂不成？”
“你……”卫璋被我噎得说不出话。
“再者，”我目光微冷，扫向周围看热闹的下人，“是谁允许你们在此聚众喧哗，看我国公府笑话的？”
下人们顿时噤若寒蝉，纷纷低下头。
“云袖，”我吩咐道，“把这些冲撞主子、嚼弄口舌的东西，都交给管家，按规矩处置。”
“是，小姐。”
我最后看了一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卫璋。
不再多言，转身离开。
“回去吧。”经过当归身边时，我轻声说。
他默默跟在我身后，如同最沉默的影子。
走出一段距离，我忽然停下脚步。
没有回头，轻声问道：“他说的……是真的吗？北境……”
身后沉默了片刻，传来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：“我不是逃兵。”
“我信你。”我说。
这三个字落下，我听到他呼吸猛地一滞。
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，交织在一起。
仿佛某种无法分割的羁绊。
风雨，快要来了。
而当归，将是我手中最锋利的盾，也是我最致命的刀。
5
演武场风波看似平息，府中却因此暗流更甚。
二房吃了瘪，暂时收敛了气焰.
但那些窥探的目光，却愈发黏着在“归雁苑”——我所在的这座院落。
当归的存在，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。
激起的涟漪远超我的预期。
我并未因此限制他的行动，反而给了他更大的自由。
他开始不再局限于后院那方小小的天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