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提前半小时到了预订的包厢，刚要推门，里面的笑声就顺着门缝钻了出来，伴着江哲熟悉的声音：“我家老爷子早就定了，下周三跟张氏千金见面，过两个月订婚，她家的资源能帮公司再上一个台阶，这买卖不亏。”
“那林晚呢？” 是江哲发小的声音，带着几分调侃，“你俩天天黏在一起，开会到半夜，她不会真以为你要跟她在一起吧？”
江哲的声音带着几分轻慢的笃定，像一根冰锥扎进林晚的耳朵：“林晚？她眼里只有工作，上次一起吃下午茶，三句话不离项目，哪有豪门太太的样子。再说，她家境普通，跟我们家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，娶她进门，我妈第一个不同意。等这个项目稳定了，我就跟她摊牌，说公司要招专业管理团队，给她点补偿金，让她体面走，省得她闹。”
“你这招够绝啊，就不怕她难过？毕竟人家跟你干了五年，挺拼的。”
“难过什么？我给她开的工资比同行业高两倍，她也不亏。再说，她那么能干，去哪找不到工作？说不定还得谢谢我给她攒了经验。”
林晚站在门外，浑身的血液像突然被冻住，指尖攥着手机壳，塑料边缘硌得掌心生疼，连呼吸都变得发紧。那些他加班时说的 “有你在真好”，那些她生病时他递的退烧药，那些 “一起实现梦想” 的承诺，原来全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喉咙里的哽咽，没有冲进去质问 —— 她不想让自己的五年，最后落得个歇斯底里的下场。
她点开江哲的对话框，指尖因为发冷而微微颤抖，敲下：“江总，合作项目交接文档已发您邮箱，明天 10 点会议室交接，此后我与公司无关联。” 发送成功的瞬间，她长按江哲的微信，点了 “删除联系人”，又把他的手机号拖进黑名单。手机揣进包里时，她摸到了口袋里的便签，那是早上特意带来的，想找机会问问他 “梦想还算数吗”。现在，她抬手把便签揉成了团，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 —— 纸团落地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声脆响，把五年的执念，碎得干干净净。
3 打包回忆，回小城
第二天上午，林晚准时出现在会议室，手里的交接文档按项目分成了三册，每一页都贴了彩色便利贴，标注着对接人、注意事项和潜在风险点。她一夜没睡，把所有细节都梳理了一遍，不想给后续留下任何麻烦。
江哲走进来，看到她手里的文档，皱着眉把手机揣进兜里：“林晚，你昨天发的消息什么意思？闹脾气也不是这么闹的，恒通那边指定要你对接，你走了项目怎么办？”
林晚把文档推到他面前，声音很轻，却很稳：“江总，我是认真的。文档里有所有对接人的联系方式、过往沟通记录，还有后续的推进计划，新同事接手没问题。”
江哲愣了一下，似乎没料到她来真的，语气软了点：“林晚，你别冲动。这个项目离不开你，我可以给你涨薪 30%，或者给你加干股，你再考虑考虑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 林晚打断他，指尖轻轻碰了碰文档边缘，那里还留着她熬夜标注的笔迹，“我想要的，不是钱，江总给不了。” 说完，她拿起自己的帆布包 —— 还是大学毕业时买的，上面印着一朵黄色的向日葵，是她当时最喜欢的图案 —— 转身走出会议室，没有回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