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凭什么？！”沈停舟目眦欲裂，试图推开顾衍之，却被对方轻易格开。曾经的健身和格斗训练，在巨大的精神冲击和连日来的心力交瘁下，显得如此无力。“那是我的孩子！我是他的父亲！”
“父亲？”顾衍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唇角勾起一抹极冷的讥诮，“在他最需要父亲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在他的母亲被癌细胞折磨得痛不欲生，需要丈夫签字手术的时候，你在哪里？在你陪着另一个女人，期待着另一个孩子降生的时候，你有没有哪怕一秒钟，想起过这个被你弃如敝履的孩子？！”
每一个问句，都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沈停舟的心口。
他张着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徒劳地喘息，像一条濒死的鱼。
“沈停舟，”宋知欢终于开口，她依然没有回头，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风，“我们之间，早就结束了。从你为了林晚星，掐着我下巴让我滚的那一刻起，就结束了。”
“这个孩子，”她微微侧过头，露出小半张苍白的、被雨水打湿的侧脸，目光低垂，落在怀中的盒子上，眼神是沈停舟从未见过的、属于母亲的温柔和破碎的哀伤，“是我一个人的。他的生，他的死，都与你无关。”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……知欢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沈停舟挣扎着，还想说什么。
“解释什么？”宋知欢打断他，语气里带着一种彻底的厌倦，“解释你怎么在我确诊癌症的同一天，陪着林晚星去选了婴儿床？还是解释你怎么在我化疗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，接着她的电话温柔备至？沈停舟，够了。”
她轻轻吸了一口气，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费力。
“看在夫妻七年的份上，给你最后一句忠告。”
“回去，守着你的林晚星，和你们健康的孩子。”
“别再来打扰我的清净，也别再来……玷污我的孩子。”
说完，她不再有丝毫停留，靠在顾衍之的臂弯里，一步一步，缓慢却坚定地，朝着墓园出口走去。黑色的身影，渐渐融入灰蒙蒙的雨幕，消失不见。
沈停舟跪在原地，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，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，却只抓住了一把冰凉的雨水和满手的空无。
雨水无情地冲刷着他，冷意渗透骨髓。
他输了。
输得一败涂地。
不是输给了顾衍之，而是输给了他自己曾经的盲目、冷酷和自负。
他失去了宋知欢。
永远地失去了。
连同那个他甚至来不及知道存在，就已经化为灰烬的孩子。
墓园里，只剩下他一个人，像一座被遗弃的孤坟。风雨声中，似乎隐约传来他压抑不住的、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，最终，被更大的雨声彻底淹没。
雨水像是永无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