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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会结束已是深夜。
回到位于顶层的公寓，踢掉高跟鞋，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，我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点点疲惫。
孕期的反应比想象中更难应付。今晚在台上的突发状况，虽非所愿，但……结果似乎也不坏。
至少，彻底绝了某些人的念想。
想起傅琛可能看到直播的表情，我扯了扯嘴角，心里掠过一丝快意。
从酒柜里取了瓶矿泉水，刚喝了一口，门铃就发了疯似的响起来。
急促，狂乱，一声接一声，像是要把门铃按碎。
不必猜，我知道是谁。
能这么精准找到我这里，并且用这种方式上门的，除了他，不会有第二个人。
我没动，慢条斯理地又喝了口水。
门铃响了足足一分钟，停了。紧接着，是沉重粗暴的撞门声。
「砰！砰！砰！」
他似乎是用身体在撞，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骇人。
厚重的实木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我皱眉，走到门后，透过猫眼往外看。
傅琛站在外面，头发凌乱，西装外套的扣子扯开了，领带歪在一边。他微微喘息着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板，像是要把它烧穿。那眼神里，翻涌着震惊、暴怒、不敢置信，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。
「宋晚！开门！我知道你在里面！」他低吼，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我沉默地看着，不动。
他又狠狠踹了一脚门。
「开门！给我说清楚！‘丧偶’是什么意思？！孩子是谁的？！」他语无伦次，逻辑混乱，完全没了平日里在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冷静模样。
看来，那两个字，确实把他刺激得不轻。
我拉开了门。
撞门声戛然而止。
傅琛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开门，撞过来的动作收势不住，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来。他稳住身形，抬起头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。
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。
「你喝酒了？」我蹙眉，声音冷淡。
他不管不顾，一步跨进门，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。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，死死锁住我的小腹。
那里尚且平坦，被他这样盯着，我却觉得皮肤都有些灼痛。
「孩子，」他喉结滚动，声音艰涩，「我的？」
我忍不住笑了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：「傅总是不是忘了，我们离婚三年了。就算孩子能凭空怀上，也该是三岁，而不是三个月。」
他脸色骤然变得难看，像是被我的话狠狠刺了一下。
「那是谁的？」他逼问，往前又近一步，几乎要贴到我身上，酒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木质香，形成一种危险的气息，「那个姓顾的？还是你那个合伙人？」
「与傅总无关。」我后退一步，拉开距离，语气疏离，「夜深了，请你离开。」
「无关？」他像是被这两个字彻底点燃，猛地伸手抓住我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，「宋晚！我是你前夫！」
「你也知道是‘前’夫。」我试图甩开他的手，奈何他握得太紧，腕骨生疼，「放开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