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山？账本里的“老沈”？苏棠心里咯噔一下，指了指柜台后的《海棠谱》：“那本书……奶奶一直留着，说等您爷爷来取。”
男人的眼里闪过惊喜，接过书，指尖轻轻摩挲封面：“谢谢。我爷爷在国外，身体不好，让我来替他还书，顺便……带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？”苏棠追问，心脏跳得飞快。
男人刚要开口，手机突然响了，他看了眼屏幕，脸色变了：“抱歉，我得先走，爷爷那边有点事。”他留下一张名片，上面写着“沈知棠”，背面画着一朵海棠，“明天我再来，把话说完。”
沈知棠走后，苏棠捏着名片，心里满是疑问。老沈是谁？奶奶和他有什么约定？为什么奶奶从没提过？她低头看向铁盒，突然有了打开的勇气。
铁盒上的锁是黄铜的，已经生锈，苏棠找了根细铁丝，费了半天劲才打开。里面没有贵重东西，只有一叠旧信，和半片压平的海棠瓣。信是写给“砚山”的，字迹是奶奶的，却都没寄出，最后一封写着：“海棠又开了，你说等在阳光最足的地方，可阳光来了，你还没回。”
海棠瓣的背面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：“等我在阳光处，守好书店和海棠。”
苏棠的眼泪掉在海棠瓣上，晕开了字迹。原来奶奶一直在等一个人，等在阳光处。可“阳光处”是哪里？沈知棠明天会带来答案吗？
就在这时，巷口传来拆迁队的喇叭声：“各位住户请注意，本片区即将拆迁，请尽快办理搬迁手续！”
拆迁？苏棠冲出门，看到墙上贴着拆迁通知，红色的印章刺眼——书店和院里的海棠树，都要拆了。她的腿一软，靠在门框上，手里的海棠瓣飘落在地，被风吹着，落在海棠树的根部，像是在求救。
奶奶的书店，奶奶的海棠树，还有奶奶的约定……难道都要没了？苏棠蹲在地上，眼泪混着雨水，落在青石板上，溅起小小的水花。
第二章 海棠树下的守护与阳光处的秘密
第二天一早，苏棠是被海棠树的落瓣声吵醒的。
她走到院里，看到沈知棠站在海棠树下，手里拿着件旧毛衣，是灰色的，上面织着半朵海棠，和奶奶给她织的那件，针脚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我爷爷当年穿的毛衣，”沈知棠转过身，眼里带着歉意，“昨天没说完，我爷爷说，这是林阿婆当年给他织的，没织完，让他等织完了再来取。”
苏棠接过毛衣，指尖触到熟悉的毛线，心里一阵发酸：“我奶奶……也给我织了件一样的，也没织完。”
沈知棠看着她，轻声说：“我爷爷说，1985年，他是个落魄的建筑师，被人陷害，走投无路，躲到了这里。林阿婆收留了他，给他煮粥，借他书，还帮他洗被雨水打湿的图纸。他说，等他洗清冤屈，就回来娶她，一起守着书店和海棠树，在阳光最足的地方过日子。”
苏棠愣住了，原来奶奶等的，是一场未完成的约定。“那他……为什么没回来？”
“他去了国外后，信件被陷害他的人截走了，他以为林阿婆不想等了，就一直没敢回来。”沈知棠的声音带着愧疚，“直到去年，他整理旧物，发现林阿婆当年夹在《海棠谱》里的纸条，才知道她一直在等，可那时他已经病重，走不动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