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宛若也会在常成加班时,提前算好他下班的时间,去公司附近的餐厅打包他喜欢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,然后在他忙完的那一刻,出现在他的办公桌前。“刚出锅的,还热着呢,快吃吧。” 她会把一次性饭盒打开,递上筷子,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看着他吃,偶尔递张纸巾,或者帮他整理桌上的文件。

有一次,常成加班到晚上十点,外面下起了大雨,他正愁着怎么回家,就看到宛若撑着一把大伞,站在公司楼下的屋檐下。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风衣,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,贴在脸颊上,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,看到常成时,眼睛立刻亮了起来:“你终于下班了,我买了热汤,快趁热喝。”

常成跑过去,把她拉进怀里,感受着她身上的凉意,心里又疼又暖:“这么大的雨,你怎么来了?不知道等我给你打电话吗?”

宛若靠在他的怀里,声音软软的:“我算着你差不多该下班了,怕你饿,就过来了。而且我看了天气预报,知道今天会下雨,带了伞的,你看,我没事。” 她举起手里的保温袋,“快喝吧,是你喜欢的玉米排骨汤,我特意让老板多放了玉米。”

那天晚上,常成喝着热乎的排骨汤,看着身边安静坐着的宛若,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法 —— 他要和这个姑娘过一辈子,要每天都给她买早餐,要每天都陪她吃饭,要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。

他们的爱情,像被精心校准过的钟表,每一分每一秒都恰到好处。常成的手表再也没有慢过,他每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校准手表,然后带着满满的期待,去见他的女孩。他甚至在手表的背面,刻上了 “宛若” 两个字,小小的,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 —— 这是他的秘密,是属于他和宛若的秘密。

可爱情总有意外,就像钟表偶尔也会因为外力的影响,出现偏差。常成换了新工作,是一家业内知名的互联网公司,薪资高,前景好,可工作量也大得惊人。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,周末也经常要去公司加班,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

一开始,他还能勉强挤出时间和宛若约会,虽然偶尔会迟到十几分钟,但他总会提前跟宛若报备,宛若也会笑着说 “没关系,我等你”。可随着工作越来越忙,他迟到的次数越来越多,有时候甚至会忘记约定好的约会 —— 有一次,他们约好周末去看画展,常成因为临时有项目要赶,直接忘了这件事,直到宛若在画展门口给他打电话,他才猛然想起。

“常成,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今天要去看画展?” 宛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,带着几分疲惫,却没有责怪。

常成心里一紧,连忙道歉: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这边临时有项目,太忙了,一下子就忘了。你等我,我现在就过去!”

“不用了,画展快结束了。” 宛若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忙你的吧,别太累了,记得吃饭。” 说完,就挂了电话。

常成握着手机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。他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,第一次觉得这份工作如此让人烦躁。他想立刻放下工作去找宛若,可项目的截止日期就在明天,他根本走不开。

从那以后,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。他答应宛若周末陪她去逛公园,结果临时被老板叫去加班;他答应宛若陪她过纪念日,结果在公司忙到深夜,连一句 “纪念日快乐” 都忘了说。一开始,宛若还会笑着说 “没关系”,可次数多了,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少了,眼里的光也慢慢暗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