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番话说得漏洞百出，我自己都不信。
然而，莉姐脑子里的声音却是：【服装厂打工？怪不得。这观察力确实异于常人。难道我真的捡到宝了？】
而一直沉默的季淮，终于开了口。他的声音很低，听不出情绪。
“你怎么确定，宋哲想搞事情？”
来了，关键问题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开始了我毕生最大胆的一次忽悠。
“直觉。”我看着季淮的眼睛，一脸真诚，“男人的直觉。”
【直觉？这算什么理由。】季淮的心声很平淡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探究，【不过，他确实解决了麻烦。虽然方式很蠢。】
莉姐显然被我的“专业”分析给镇住了。她沉吟了片刻，脸色缓和下来：“这么说，你还是为了保护季淮？”
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。
莉姐叹了口气，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：“这里面是五万块。你去把宋哲的干洗费和赔偿金付了，姿态放低点，好好道歉。这件事，到此为止。”
我接过卡，心里乐开了花。不仅没被开除，还顺便经手了一笔巨款。
“谢谢莉姐！谢谢淮哥！”
莉姐挥挥手，示意我赶紧去。
我下车后，车并没有马上开走。我隐约听到车里传来莉姐的声音。
“淮哥，这小子……你怎么看？”
我下意识地集中精神。
季淮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。
然后，我听到了他那冰冷声线下的真实想法。
【有点意思。像一只闯进瓷器店的哈士奇，蠢得明明白白，但好像……每次都能把最关键的那个赝品给撞碎。】
我站在原地，半天没动。
哈士奇？
我，一个专业的吃瓜群众，未来娱乐圈的瓜田霸主，在你眼里就是只哈士奇？
行，季淮，你等着。
总有一天，我要把你心底最大、最熟的那个瓜给刨出来！
泼水事件后，我在团队里的地位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。
莉姐不再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打杂助理，偶尔会跟我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。而季淮，虽然依旧对我爱答不理，但眼神里的冰碴子，似乎融化了一点点。
这给了我极大的信心。
我开始更加“尽职尽责”地工作。
比如，在片场，导演的妻子来探班，两人当着众人的面恩爱有加。我却听到了导演的心声：【祖宗啊，你怎么来了。昨天刚跟女三号吃了饭，没留下什么痕迹吧？】
我立刻“不小心”把一杯冰美式洒在了导演的裤子上，成功阻止了他和妻子过于亲密的互动，避免了潜在的“口红印危机”。
再比如，制片人来视察，对着季淮大加赞赏，说要给他介绍个大资源。我却听到了他的真实想法：【先把这小子稳住，他手上那个奢侈品代言快到期了，我想让我侄子接盘。】
我马上“灵机一动”，跟莉姐汇报说，我听说那个“大资源”的投资方资金链好像出了点问题。莉姐半信半疑，派人一查，果然如此。那个项目就是个画饼的空壳。
几次三番下来，“周乐的直觉”成了团队里的一个梗。
莉姐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吉祥物。
“小周啊，你再感觉感觉，咱们这部剧，能爆吗？”
我能感觉到个屁。我只能感觉到谁在说谎，谁在演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