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伟脸上的得意僵住了，他结结巴巴地开口：“厉……厉总，您怎么来了？”
厉则衍没有看他，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苏念身上。女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，缓缓抬起头，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慌、委屈和茫然。
四目相对。
厉则衍的心脏，那颗被数据和利润填满的器官，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。
他移开视线，转向张伟，声音冰冷得能掉下冰渣：“你刚才说，客户流失是谁的责任？”
“是……是她的。” 张伟指着苏念，还想狡辩。
“很好。” 厉则衍点了点头，他从助理手中拿过一个平板电脑，点开一段录音。
那是他让技术部门从公司服务器里调出来的，一段电话通话记录。里面清晰地记录了苏念是如何沉着冷静地应对客户的突然变卦，并提出解决方案，而张伟又是如何在那之后对苏念的汇报置之不理的。
录音播放完毕，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张伟的脸由红转白，再由白转青，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。
“身居其位，不思进取，反而窃取下属功劳，推卸自身责任。” 厉则衍的每一个字都砸在张伟的神经上，“我们集团，不需要这样的废物。”
他转向身后的HR总监：“即刻解聘，永不录用。另外，查一下他过往经手的所有项目，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‘惊喜’。”
“是，厉总。” HR总监立刻点头。
张伟腿一软，瘫倒在椅子上。
厉则衍处理完他，再次看向苏念，语气不容置喙：“你，收拾东西，五分钟后，到顶楼总裁办报到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，转身带着一行人离开。
整个市场部三组的人都惊呆了，他们看着那个平时任人欺负的女孩，此刻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，仿佛还没从这巨大的反转中回过神来。
而苏念，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她只记得厉则衍转身前那最后一眼，深邃，锐利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占有欲。
那不是解救，那是捕获。
二
总裁办公室下属的项目组，听起来很高大上，其实就是给总裁打杂。
苏念被安排在一个独立的小隔间里，工作内容是整理厉则衍每日需要过目的海量文件，按照优先级和关联性进行分类、标注。
这是一份枯燥但极其考验细心和逻辑的工作。苏念做得很出色。她总能用最简洁的标签，点出最核心的问题，大大提升了厉则衍的工作效率。
厉则衍很满意。他满意她的工作能力，更满意她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。他只需要一抬头，就能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，看到那个认真工作的身影。
他开始有了更多的心思。
他会借着送文件的名义，在她桌边多停留几秒，闻一闻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他会故意在她加班的时候也留在办公室，然后“恰好”在同一时间去茶水间，制造一次偶遇。
苏念对他，永远是恭敬又疏离。她会微红着脸，低声叫一句“厉总”，然后迅速垂下眼帘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她的拘谨和羞怯，像一根羽毛，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厉则衍的掌控欲。他想要撕开她这层外壳，看看里面藏着怎样的风景。
一年一度的集团聚会，成了他计划中的最佳舞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