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昂一个箭步冲了上来，挡在我面前。他虽然是个文职特助，但身高一米八五，常年健身，气势上倒也不输。
“想动手？”李昂冷冷地看着他们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，李暖突然冲了上来，张开双臂挡在我前面。
“别动他！”她冲着光头喊道，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，“你们要钱，我给！别动他！”
我愣住了。
我看着她瘦弱却坚定的背影，心里某个地方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。
她以为我是个跟光头一样的讨债人，甚至可能更过分，是个要她“抵债”的混蛋。可是在这种时候，她却下意识地护住了我。
光头笑了：“你给？你拿什么给？”
“我……”李暖咬着牙，“我明天就去凑钱！”
“明天？老子今天就要！”光头说着，伸手就要去推李暖。
我脑子一热，一把将李暖拉到我身后，自己迎了上去。
“别碰她。”
然后，我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做的事。
我抬起脚，用我那双价值六位数的定制皮鞋，狠狠地踹在了光头的小腿上。
这一脚，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。
光头“嗷”的一声惨叫，抱着腿就蹲了下去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包括我自己。
我看着自己那只沾了点灰尘的鞋，又看了看疼得龇牙咧嘴的光头，第一次发现，原来动手打人是这种感觉。
有点……爽。
那两个小弟反应过来，骂骂咧咧地就要冲上来。
我心里又开始发虚。打一个出其不意还行，打两个我肯定得躺下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几辆警车闪着灯，呼啸而来，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巷口。一群警察从车上冲了下来。
光头那几个人脸色大变，也顾不上腿疼了，爬起来就想跑。
但已经晚了。
“都不许动！警察！”
警察们迅速控制了场面。光头和他的两个小弟被按在了地上。
带头的警察走到我面前，敬了个礼：“陈先生，您没事吧？”
我愣了愣，才反应过来，这是李昂刚才叫的人。
我摇了摇头。
警察又转向李-暖，和颜悦色地问：“这位女士，您是受害人吧？请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。”
李暖还处在巨大的震惊中，她看看我，又看看那些警察，茫然地点了点头。
一场闹剧，就这么收了场。
周围的邻居们对着我们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“那男的是谁啊？看起来好有钱的样子。”
“不知道啊，好像是来找李暖要账的，结果还帮她打了人。”
“你看警察都对他客客气气的，肯定不是一般人。”
“李暖这是……傍上大款了？”
我听着这些议论，一个头两个大。
我转头看向李暖，她也正看着我，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。有震惊，有感激，但更多的是困惑和疏离。
我们之间的那道鸿沟，好像更深了。
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，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李暖的小吃车被那帮人踹翻了，一片狼藉，肯定是没法再出摊了。豆豆大概是吓坏了，一直紧紧抱着她的脖子，把脸埋在她肩膀上，不肯看人。
我让李昂先开车回去，自己则跟在李暖身后，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