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昂一脸“我信你个鬼”的表情。
我烦躁地挥挥手：“行了，去把飞龙金融的老底给我掀了。还有，王雷，明天天黑之前，我要见到人。”
“是。”
第二天早上，我难得地起了个大早。
六点五十五分，门铃准时响了。
我通过可视门铃，看到李暖局促地站在门口，豆豆牵着她的手，好奇地打量着摄像头。
我打开门。
李暖穿着一身干净但朴素的衣服，头发也认真梳理过。她看到我，紧张地攥了攥衣角。
“陈……陈先生，我来了。”她连称呼都换了。
豆豆躲在她身后，探出个小脑袋，小声地叫了一句：“坏叔叔好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我感觉我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决定不跟一个四岁的小屁孩计较。
我侧身让他们进来。
李暖牵着豆豆，小心翼翼地踏进我的公寓。当她看到这间将近五百平，装修极简但处处透着“贵”气的大平层时，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豆豆更是“哇”了一声，挣脱妈妈的手，像只小企鹅一样在客厅里跑来跑去，摸摸这个，看看那个。
“妈妈，这个沙发好大呀！”
“妈妈，这个电视比我们家的墙还大！”
李暖的脸涨得通红，连忙跑过去拉住儿子，“豆豆，别乱跑！别乱碰！”
我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，心里有点不忍。
“厨房在那边。”我指了指方向，“冰箱里有食材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豆-豆可以让他在这里玩，摔不坏。”
李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拉着豆豆，低声嘱咐了几句，才快步走向厨房。
很快，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。
我坐在沙发上，假装看财经新闻，耳朵却一直竖着，听着厨房里的动静。那种充满生活气息的声音，让这个空旷冷清的房子，第一次有了一点“家”的感觉。
豆豆很乖，没有再乱跑，就坐在地毯上玩他的奥特曼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抱着奥特曼，颠儿颠儿地跑到我面前。
“坏叔叔，你也是怪兽吗？”他仰着小脸，认真地问。
我嘴角抽了抽。“我不是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妈？”
“我没有欺负她。”
“你有！”他很笃定，“你让我妈妈给你做饭，你就是欺负她！你是大坏蛋！”
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我能怎么解释？说我是为了让她轻松一点？说我是为了保护她？在一个四岁的孩子眼里，我就是一个强迫他妈妈劳动的坏人。
我叹了口气，决定放弃沟通。
“是，我是大坏蛋。”我自暴自弃地承认了。
豆豆反而愣住了，他可能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承认了。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，然后把手里的奥特曼递到我面前。
“那……这个借给你玩。你别欺负我妈妈了，好不好？”
我看着他手心里那个已经掉漆的奥特曼，又看了看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，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戳了一下。
我没接他的玩具，而是伸出手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。
“好。”
半个小时后，李暖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了。
很简单的中式早餐，白粥，几个小菜，还有一碟金黄色的煎饺。
“陈先生，我不知道您的口味，就随便做了一点。”她把碗筷在我面前摆好，有些不安地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