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我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：“劳务费？楚俏，你那点小心思，别以为我看不出来。你就是想借我的钱，去干一票大的，然后分赃。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但他接下来的话，却让我始料未及。
“不过，这个主意听起来……有点意思。”他把计划书拿了过去，一页一页翻看，“计划很粗糙，漏洞百出。但是，核心创意不错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所以，你同意了？”
“我同意了。”他合上计划书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“但是，有两个条件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第一，这次行动，我必须是总指挥。所有决策，都必须由我来做。”
我差点笑出声。一个连《清明上河图》都看不懂的人，要指挥我去卢浮宫“勘探”？
“第二，”他顿了顿，眼神变得锐利，“你拿回来的国宝，归国家。你顺手牵的羊，利润我们三七分，我七，你三。”
我瞪大了眼睛：“季斐，你这是抢劫！”
“不满意？”他挑了挑眉，“那你可以去找别的投资人。看看除了我，还有哪个傻子愿意陪你疯。”
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，又看了看自己支付宝里两位数的余额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挤出一个职业的微笑。
“成交。总指挥。”
季斐以为他掌控了全局，殊不知，在我眼里，他只是一个会走路的钱包，和一个即将上演的、大型移动混乱制造机。
我们的“笨贼联盟”就这么草率地成立了。
成员三名。
总指挥，季斐。负责出钱和添乱。
技术总监，小王。季斐的首席秘书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，看起来能徒手写代码，实际上连给手机贴膜都会贴歪的理论派高手。据季斐说，他“精通全球网络安全构架”，我严重怀疑他所谓的精通，是指给公司内网设置Wi-Fi密码。
以及，行动执行人，我。楚俏。负责制定计划、制作道具、现场操作，以及给另外两位擦屁股。
出发前，季斐在他在市中心顶层复式的“作战指挥室”里，召开了一次全体会议。
那间能俯瞰全城夜景的客厅里，挂着一块巨大的电子白板。
季斐拿着一根激光笔，指着我做的卢浮宫平面图，唾沫横飞。
“楚俏的计划，我看了。太原始，太落后！像小孩子的过家家。”他一脸鄙夷，“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想靠手工和巧合？我们要用科技，用信息战！”
说着，他打了个响指。
小王立刻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前，将屏幕投到白板上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动画演示，模拟了一架无人机如何飞入卢浮宫，用机械臂取走文物，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回来。
我看得目瞪口呆。
“季总，卢浮宫是禁飞区。而且，这种重量的无人机，声音跟拖拉机一样，飞进去的一瞬间，就会被当成恐怖袭击打下来。”
“细节问题！”季斐挥了挥手，毫不在意，“我们可以用静音无人机。小王，去采购市面上最顶级的。”
小王推了推眼镜，在笔记本上敲打了几下，然后一脸严肃地报告：“季总，根据我的调研，目前最先进的军用级静音无人机，噪音大概在50分贝左右，相当于室内谈话。但是，它不对民用市场出售，而且价格……大概可以买下我们公司旁边那栋楼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