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，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林嘉言身后。
我给他洗衣做饭，给他熬夜改方案，甚至为了他能拿到一个海外项目的名额，低声下气去求我那个关系疏远的父亲。
他成功了，成了公司的明日之星。
庆功宴那天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，端着酒杯，对我说的却是：“苏晚，我们分手吧。你很好，但你的世界太小了，跟不上我的脚步。我们……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。”
周围一片死寂，随即是窃窃私语的嘲笑。
我看着他那张意气风发的脸，突然觉得过去十年像一场笑话。
心口像是被挖空了一个大洞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
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，身后传来他新女友白薇薇娇嗲的声音：“嘉言，别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了。”
那一刻，我手机响了，是我父亲的司机。
电话里，父亲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威严：“玩够了就该回来了。寰宇集团的市场部总监位置，给你留着。”
1.
三个月后，寰宇集团市场部总监办公室。
我看着镜子里一身高定西装，妆容精致的自己，有些陌生。
“苏总，人都到齐了，就等您了。”
我的助理小陈敲门提醒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推门走进会议室。
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市场部的骨干，在我走进去的那一刻，所有讨论声戛然而止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，充满了审视、好奇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。
空降兵，尤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空降兵，总是容易引来非议。
我目不斜视地走到主位，将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，发出的轻微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苏晚，从今天起担任市场部总监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但足够清晰，“时间宝贵，不做过多自我介绍。我们直接开始，小陈，把名单给我。”
小陈立刻递上员工名册。
我拿起名册，从第一个名字开始点起。
“王力。”
“到。”
“李梅。”
“到。”
……
会议室里的气氛随着我平稳无波的声音，逐渐从紧绷变得有些松懈。
或许他们觉得，我这个新领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。
我翻到最后一页，目光落在一个熟悉到刻骨的名字上，指尖微微一顿。
“林嘉言。”
人群中，一个身影明显僵了一下。
没有回应。
我抬起头，目光精准地锁定在会议室的角落。
他坐在那里，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正是他最喜欢的精英模样。
只是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上，此刻写满了震惊、错愕，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。
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撞。
那双眼睛里，不再有当初分手时的倨傲和轻蔑，取而代之的是见了鬼一般的不可置信。
我勾了勾唇角，声音冷了几分：“林嘉言，没听到吗？”
他身边的女人，白薇薇，正用胳膊肘拼命地捅他。
林嘉言如梦初醒，猛地站了起来，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……到。”
他的声音干涩，充满了不确定。
我合上名册，环视全场，语气陡然变得凌厉：“很好，看来人都到齐了。那么现在，我来宣布第一件事。市场部过去三个季度的KPI，我看过了，两个字，垃圾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