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快得近乎粗鲁。
「乱动什么！」
他发动车子，脸色难看。
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倒退。
那个紧锁的抽屉，他过激的反应，还有刚才那张纸……
一些零碎的线索，在我脑子里突然串成了线。
12
从民政局出来，天灰蒙蒙的。
手里的离婚证是冰冷的暗红色。
陆涛拉开车门，没看我。
「房子我会尽快挂出去，卖了钱按协议分。你找个时间把你那些破烂搬走。」
他顿了顿，补充一句。
「最好我不在的时候。」
车子绝尘而去，喷了我一脸尾气。
路边卖煎饼的大妈好奇地瞅着我。
我攥着那本证，站在原地，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街上。
13
回到那个曾经的家，我开始打包「我的那些破烂」。
书柜最上层，是我们厚厚的相册。
我垫着脚把它拿下来，灰尘呛得我直咳嗽。
翻开第一页，是蜜月旅行，他在海边背着我，两个人笑得像傻子。
后面几张，是他熬夜给我做生日晚餐，把厨房搞得一团糟。
再往后，照片越来越少。
最后几页几乎是空的。
只有一张，是去年在他公司年会，他搂着我的腰，但眼神已经看向了别处。
合上相册，放进纸箱。
原来感情不是一下子变淡的，是像退潮一样，一点点抽离的。
14
门铃响了。
是我妈，脸色铁青。
一进门，她就戳我脑门。
「你真离了？就因为吵几句嘴？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！」
「妈，不是吵几句……」
「那是什么！你说啊！」
我看着妈妈那张因为焦急和丢脸而涨红的脸，话堵在喉咙口。
【我不能说。说了，她和陆涛妈妈几十年的老邻居就没法做了。】
「你呀！就是太倔！低个头能怎么样？现在好了，成二手货了！」
她气得坐在沙发上直喘气。
「你弟下个月要带女朋友回来，你这节骨眼上离婚，不是触霉头吗！」
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在这个家里，我好像永远都是那个最不懂事、需要妥协的人。
15
我抱着装满自己东西的纸箱下楼。
箱子很沉，勒得手心生疼。
走到门口，遇到买菜回来的对门张阿姨。
她瞟了眼我手里的箱子，又看了眼我身后的单元门，脸上露出那种「我懂了」的表情。
「小顾啊，搬出去啊？」
「嗯。」
「唉，早就跟你说，女人啊，得把男人拴住，别老往外跑……」
她压低了声音。
「听说，是因为你老往娘家拿钱？」
我看着她那张充满「同情」和「八卦」的脸，突然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流言蜚语像一张网，早就织好了。
16
临时租的房子又小又冷。
晚上，我收到陆涛妈妈的微信。
很长一段话，中心思想是：
她一直把我当亲女儿，没想到我这么让她失望。既然选择了这条路，以后就不要联系了，免得她儿子看到我伤心。
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