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昭，你冷静点！”周沉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慌乱，“解除契约已是定局，没必要做这些荒唐事！”
许昭转过身，手里还拿着个小布包，闻言挑了挑眉：“荒唐？我可不觉得。”他几步走到床边，俯身看着被捆得动弹不得的周沉，眼神亮得惊人，“温水煮青蛙似的等着？我没那耐心。”
说着，他竟伸手去解周沉的腰带。玄色道袍的系带被轻易扯开，衣襟散开，露出里面素色的中衣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周沉猛地挣扎起来，绳索勒得他手腕生疼，“放肆！”
“别动。”许昭按住他的肩，力道不算重，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执拗。他三两下褪去周沉的外袍和中衣，动作快得让周沉来不及反应，最后竟只给他留了条贴身的亵裤。
周沉又气又急，脸色涨得通红，偏偏灵力提不上来，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昭的手朝他腰间探来——那是要去解亵裤的系带。
“你……！”一股郁气直冲头顶，周沉只觉得喉咙一甜，猛地喷出一口血来，溅在洁白的床褥上，像绽开了几朵凄厉的红梅。
许昭的动作瞬间顿住。他看着那抹刺目的红，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。他连忙收回手，从怀里摸出块干净的帕子，笨拙地想去擦周沉嘴角的血迹，却被周沉偏头躲开。
“安啦，安啦，我又不干什么。”许昭的声音放软了些，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，动作带着点无措的安抚，“这几天看你脸色就不对，似是郁结于心，是不是宗门里那几个老匹夫没事干了？”
他叹了口气，将帕子塞到周沉手里，解释道：“桶里的药草都是稳固境界的，你刚自降修为，根基虚浮，泡一泡能好受点。”
周沉捂着胸口咳了两声，冷冷地瞪着他，眼神里满是戒备。
“等你泡好了，我们就离开昆仑墟。”许昭蹲下身，平视着他，语气认真了许多，“我带你去几个地方，你也好好修炼，等你能打过我，我就放你回来，到时候你想闭关，想干什么都随你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但在那之前，你得听我的。”
浴桶里的水汽还在蒸腾，奇异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。周沉看着许昭眼底的执拗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深深的勒痕，还有床褥上那抹未干的血迹，心头五味杂陈。他不明白，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，接受他们已经陌路的事实。
许昭见他不说话，只当他是默认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周沉，动作轻柔了许多，生怕再惹得他动气。
“走吧，泡澡去。”他的声音放得很轻，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，“泡完了我们就出发。”
周沉闭上眼，不再看他，只是那紧抿的唇角，却比刚才柔和了些许。
周沉能猜到许昭可能会带自己回顾当初的记忆，去海誓山盟的地方，不敢想那般离经叛道的事是自己会做的。
许昭带着周沉去了冰原，那是听说而来的记忆中没有的，周沉被许昭塞进那件厚厚的狐裘大衣时，指尖触到柔软的毛领，莫名地顿了一下。玄色的衣料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，领口处露出的半截脖颈线条冷硬，却被那圈雪白的狐毛柔和了几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