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陈默，你死哪去了？"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不耐烦，"晚上家宴，我爸要谈那个建材合作的事，你早点过来。"
"有点事，可能会晚点。"
"你能有什么事？"林薇嗤笑，"快点，别磨蹭。对了，让你表叔赶紧走人，看着碍眼。"
我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表叔，他正悠闲地品茶，仿佛什么都没听见。
"表叔的事，我会安排。"
挂断电话，表叔放下茶杯："今晚的家宴，我也去。"
我挑眉："以什么身份？"
"你的穷酸表叔。"他微微一笑，"去看看戏。"
晚上七点，林家别墅灯火通明。我带着表叔到的时候，宴会已经开始了。林薇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，正和她妹妹林莉说笑。看到我们，她的笑容立刻冷了下来。
"你怎么把他带来了？"她把我拉到一边，压低声音。
"表叔没地方吃饭。"我说得坦然。
林薇瞪了我一眼："陈默，你存心让我难堪是不是？今天爸要见重要客户，你带个土包子来像什么话？"
"放心，我们坐角落就行。"
林薇还想说什么，但被她父亲林国栋叫走了。我带着表叔在角落坐下，给他拿了点吃的。
"委屈表叔了。"我说。
表叔摆摆手，目光扫过宴会厅："那个就是林国栋一直想见的客户？"
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被林家人团团围住。
"建华集团的华南区总裁，王磊。"我轻声道，"林氏集团想拿下建华的材料供应资格，谈了半年了。"
表叔点点头，没说话。
宴会进行到一半，林国栋终于得空过来找我。他先是嫌弃地看了眼表叔，然后对我摆出惯有的施舍姿态。
"陈默啊，听说你有个表叔在建材行业有点门路？"林国栋故作亲切，"能不能帮忙牵个线？"
我看了眼正在慢条斯理吃蛋糕的表叔，强忍住笑意："表叔就是个小人物，怕是帮不上忙。"
"试试嘛。"林国栋拍拍我的肩，"薇薇说你这表叔穷是穷了点，但说不定认识几个人。"
表叔终于抬起头，露出一个憨厚的笑："我尽力，尽力。"
林国栋满意地走了。林薇过来时，脸色更加难看。
"陈默，你是不是跟爸胡说八道了什么？"她质问道，"就你表叔这样，能帮上什么忙？"
"你爸非要问，我总不能不说。"我给她倒了杯酒，"消消气。"
林薇一把推开酒杯："我警告你，别给我丢人现眼。要是因为你表叔坏了爸的大事，我跟你没完！"
她气冲冲地走了。表叔这才放下叉子，慢悠悠地擦了擦嘴。
"小默啊。"他轻声说，"这婚，离得不冤。"
我看着林薇远去的背影，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。五年婚姻，我始终在她和她家人的轻视中度过。哪怕我一手创办的公司已经估值过亿，在他们眼里，我依然是那个高攀的林家女婿。
"表叔。"我轻声说，"明天的签约仪式，你亲自去吧。"
表叔挑眉："以什么身份？"
"建华集团董事长，陈建华。"
他笑了："终于要摊牌了？"
我看着被众人簇拥的王磊，他正朝我们这边点头致意。林国栋还以为王磊是在对他示好，赶紧举杯回应。
"是该摊牌了。"我说，"游戏玩够了。"
宴会结束时，林薇让我送表叔回酒店后立刻回家。她还有账要跟我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