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车后，表叔突然说："小默，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糖醋排骨。每次考了满分，你妈就给你做。"
我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。父母去世得早，这些细节我都快忘了。
"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..."表叔叹了口气，"该多心疼。"
我看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，突然觉得眼眶发热。这些年，我几乎忘了被人真心疼惜是什么感觉。
"表叔。"等红灯时，我轻声问，"我是不是很傻？"
表叔拍拍我的肩："不傻，只是太善良。"
把表叔送到酒店后，我开车回林家。一路上，我想了很多。从第一次见到林薇时的惊艳，到婚后日渐增多的争吵，再到她提出离婚时的决绝。
她说："陈默，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。"
那时我还在为公司的资金链发愁，每天忙得焦头烂额。而她，却在计划着去欧洲购物。
停车时，我看到别墅的灯还亮着。林薇果然在等我。
推开门，她就坐在沙发上，面色冰冷。
"陈默，我们得谈谈。"
第二章
林薇坐在真皮沙发上，修长的双腿交叠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。烟雾缭绕中，她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。
"坐。"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，像是在吩咐佣人。
我脱下外套挂好，从容地在她对面坐下。这个场景很熟悉，五年来，每次"谈话"都是这个姿势——她高高在上，我卑微如尘。
"你表叔什么时候走？"她直入主题，连寒暄都省了。
"看情况。"我给自己倒了杯水，"表叔难得来一趟，我想带他多转转。"
林薇嗤笑一声："陈默，你装什么大方？就你那点工资，够带他转哪儿？游乐场？"
我抿了口水，没说话。她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白领，年入百万在她眼里确实不值一提。
"明天我爸要和建华集团签约，这是林家的大事。"林薇弹了弹烟灰，"你最好安分点，别带着你那穷酸表叔到处丢人现眼。"
"放心，表叔明天有事，不会碍你们的眼。"
林薇满意地点头，语气稍微缓和："这才对。等签约结束，我爸一高兴，说不定会把新项目的副总位置给你。"
又来了。每次都是这样，打一巴掌给个甜枣。仿佛施舍我一个职位，就是天大的恩赐。
"薇薇。"我放下水杯，"如果我说，我不需要你爸的施舍呢？"
她愣了下，随即笑出声："陈默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？没有林家，你算什么？"
我看着她精致的妆容，突然觉得很可笑。五年了，我竟然现在才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。
"我累了，先去睡了。"我起身欲走。
"站住！"林薇叫住我，"我话还没说完。"
我停在楼梯口，没有回头。
"签完约后有个庆功宴，你准备一下。"她的语气带着命令，"穿那套阿玛尼的西装，别给我丢脸。"
"好。"
上楼时，我听见她给妹妹林莉打电话："...穷人的自尊心呗，可笑...放心吧，我爸签完约就让他表叔滚蛋..."
我轻轻关上卧室门，将她的声音隔绝在外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特意早起去了公司。表叔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，今天他换了身稍微体面点的西装，但依然掩不住那股"穷亲戚"的气质。
"准备好了？"我问。
表叔点头："剧本都背熟了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