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点整，我和表叔准时出现在建华大厦。王磊亲自在门口迎接，看到表叔时明显愣了一下，但很快恢复职业微笑。
"陈董，陈总，这边请。"
签约仪式在顶楼的会议室举行。林国栋带着团队早到了半小时，正在那里焦躁地踱步。见到我们，他明显有些失望。
"王总，这位是？"他看向表叔，眼神带着审视。
王磊正要介绍，表叔抢先开口："我是陈默的表叔，跟着来见见世面。"
林国栋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，但碍于王磊在场不好发作。他把我拉到一边："陈默，你怎么把他带来了？这不是胡闹吗？"
"表叔想来看看。"我说得无辜。
林国栋狠狠瞪了我一眼，转身去讨好王磊了。表叔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，默契地走到角落坐下。
十点整，签约仪式正式开始。林国栋意气风发地坐在主位，等着建华集团的董事长出现。
"王总，陈董什么时候到？"他不断看表，有些焦急。
王磊看了眼表叔，轻咳一声："陈董已经到了。"
"到了？"林国栋四处张望，"在哪？"
表叔缓缓起身，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主位坐下。他整了整那件略显寒酸的西装，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。
"林总，久等了。我是建华集团董事长，陈建华。"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。林国栋的脸色由红转白，再由白转青，精彩得像调色盘。
"你...你是..."他指指表叔，又指指我，语无伦次。
表叔从容地拿起合同："听说林氏很想和我们合作？"
林国栋终于反应过来，赶紧赔笑："陈董，这真是...真是太意外了。您看这...这..."
"合作可以谈。"表叔打断他，"不过，我有个条件。"
"您说您说，什么条件都行！"
表叔看向我："这个合同，让陈默来签。"
"他？"林国栋失声，"他凭什么？"
表叔笑了，眼神却冷了下来："就凭他是我侄子，就凭他是默远资本的创始人，就凭他手里握着建华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。"
林国栋彻底傻了。他看向我，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。
我缓缓起身，走到表叔身边坐下。王磊适时地递上一份新合同。
"林总，重新认识一下。"我微微一笑，"陈默，默远资本创始人，建华集团第二大股东。"
林国栋张着嘴，半天说不出话。他身后的林氏团队更是面面相觑，完全没料到这个反转。
"现在，我们可以重新谈谈合作了。"我翻开合同，"不过条件要改一改。"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，我一条条地修改合同条款。林国栋全程脸色惨白，汗如雨下。他几次想打电话求助，都被我制止了。
"林总，做决定要果断。"我合上合同，"签，还是不签？"
林国栋颤抖着手拿起笔，最终在合同上签了字。我知道他别无选择，林氏集团已经撑不了多久，这个合同是他们的救命稻草。
签约结束，林国栋还想请我们吃饭，被表叔婉拒了。
"小默累了，我们要回去休息。"表叔拍拍我的肩，"对了，今晚的庆功宴，我们就不去了。"
看着林国栋失魂落魄的背影，我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回程车上，表叔突然问："后悔吗？"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，摇了摇头："只是觉得可笑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