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叛逆是会遗传的。
王文杰,你不仅压榨我的劳动力,还想骗走我的遗产。
这笔账,我们得好好算算了。
03
画廊坐落在一条安静的老街上,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木质招牌。
我推门进去,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。
一位穿着旗袍、气质温婉的女士迎了上来。
“您好,是林然小姐吗?”
“我是。”
“我是苏冉,请跟我来。”
她领着我穿过挂满画作的展厅,来到一间雅致的茶室。
茶香袅袅。
“张律师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。”苏冉为我倒上一杯茶,“程静老师的画,我们已经妥善保管好了。”
她从里间取出一个用明黄色锦缎包裹的长方形物体,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。
“程老师临终前交代,这幅《向阳而生》,一定要亲手交到您的手上。”
她慢慢解开锦缎。
一幅画出现在我眼前。
画面上,是一片烧焦的废墟,废墟之上,却顽强地钻出了一抹鲜亮的嫩绿。
强烈的色彩对比和蓬勃的生命力,几乎要冲出画框。
我的呼吸,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。
我仿佛看到了那个一生都在反抗、一生都在追求自由的姑婆。
也看到了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,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自己。
“程老师说,您看到这幅画,就会明白她的意思。”苏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。
“她说,阳光照耀的地方,就是新生。”
我伸出手,轻轻抚摸着画框的边缘。
“王文杰先生,是您的什么人?”苏冉忽然问。
“我的老板。”我回答。
苏冉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讥讽。
“前几天,他打电话过来,说您委托他来取画。他说他是您的……艺术品经纪人。”
我差点笑出声。
王文杰,他还真敢给自己贴金。
“程老师的遗嘱里写得很清楚,这幅画属于您个人,任何人都无权代取。”苏冉继续说,“所以我拒绝了他。”
原来如此。
他自己碰了壁,就想让我这个“助理”来当跑腿的。
甚至连画的真正价值和归属都对我隐瞒。
他大概以为,我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。
“谢谢您,苏女士。”我郑重地道谢。
“不用客气,我只是遵守程老师的遗愿。”
苏冉帮我把画重新包装好,又递给我一份文件。
“这是画作的鉴定证书和所有权证明,请您收好。”
我走出画廊,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我抱着我的《向阳而生》,给王文杰打了个电话。
“王总,画廊这边说需要所有权人本人来取,或者出具一份详细的授权委托书。”我装出为难的语气。
电话那头,王文杰沉默了几秒。
“知道了,真麻烦。”他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,“那你先回来吧。”
挂了电话,我转身走进旁边一家装裱店。
一个小时后,我抱着一个和《向阳而生》包装一模一样的空画框,打车回了公司。
计划,开始了。
04
我抱着空画框走进王文杰的办公室。
他正翘着二郎腿,对着电脑屏幕指指点点,给一个新来的实习生“指导”工作。
“看到我发你的参考图了吗?照着那个感觉做!要有高级感,懂不懂什么叫高级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