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，浑身都不自在。
“如果你找我来，只是为了叙旧，那恕我失陪了。”我不想再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，转身就想走。
“等等！”
她突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。
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。
“姜哲，”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，“我知道……你恨我，也恨我爸。”
“我今天找你来，不是为了和你谈工作。”
“我是想告诉你……”
她深吸一口气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从五年前，不，从更早的时候开始，就一直喜欢你。”
“这五年来，我一直在找你，我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我猛地转过身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，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。
她说什么？
她喜欢我？
在毁了我全家之后，在我像条狗一样潜伏在她家的公司里五年之后，她，秦立川的女儿，盛华集团高高在上的女总裁，居然跑到我面前，说她喜欢我？
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，最荒唐、最恶心的笑话！
“你再说一遍？”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。
秦知语的眼圈红了，她站起身，绕过办公桌，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“我说，我喜欢你，姜哲。”她走到我面前，仰着头，固执地看着我，眼里的泪光倔强地没有落下，“我知道你不信，我知道你觉得我在羞辱你。但我说的每一个字，都是真的。”
“砰！”
我再也控制不住，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她身后的墙上。
墙壁发出一声闷响，我的指关节瞬间传来一阵剧痛。
可这点痛，远远比不上我心里的恶心和愤怒。
“秦知语！”我几乎是咬着牙，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，“收起你那套大小姐的游戏！你以为你是谁？你以为我是谁？”
“你爹把我爸从天台上逼下去的时候，你在哪？”
“我妈心脏病发送进抢救室的时候，你又在哪？”
“现在你跑来跟我说你喜欢我？你觉得我会信吗？还是你觉得，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，会让你很有快感？”
我的情绪彻底失控，声音越来越大，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。
秦知语被我的样子吓到了，脸色惨白，身体微微发抖，但她没有后退。
她只是看着我，眼泪终于决堤而出，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。
“我没有……”她哽咽着，“我从来没想过要折磨你……”
“那你想干什么？”我逼近一步，死死地盯着她，“想用你的‘喜欢’，来赎你爸的罪吗？还是想让我感恩戴德，忘了这血海深仇，摇着尾巴做你们秦家的狗？”
“秦知语，我告诉你，不可能！”
“我这辈子，只会做一件事，那就是让秦立川，血债血偿！”
说完，我不再看她，转身，头也不回地拉开办公室的大门，大步走了出去。
身后，传来她压抑的、心碎的哭声。
3.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工位的。
脑子里一片混乱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高速运转的搅拌机。
秦知语的告白，像一颗重磅炸弹，把我伪装了五年的平静炸得粉碎。
荒唐，恶心，可笑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