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
驿马不吃不喝不跑,全国瘫痪!
皇帝急疯,百姓哭嚎,只有我知道真相——
它们不是坏了,是不想再为这个吃人的世道服务了!
作为最后的驿语者,我面临终极选择:
修复系统,延续腐朽帝国?
还是亲手焚驿,开启血火轮回?
十年后,新朝孩童捡到一枚马形玉佩……
而第一匹新生的驿马,正踏着晨露奔来。
文明不死,只是定期自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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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第一章:八百驿站,同日失声
大胤永昌二百九十八年,春。
寅时三刻,天未亮透,皇驿总站已该喧腾如沸。
驿卒点卯,马夫备鞍,信使整装,八百里加急的铜铃在檐下叮当作响。灵脉驿马银鬃飞扬,蹄踏青石,地底隐有龙吟——那是地脉灵气奔涌之声,是帝国的心跳。
可今日,静得可怕。
沈砚站在总站中央,指尖冰凉。
八百七十二匹驿马,一匹不少,全都伫立在各自的槽位上,头颅微垂,四蹄如钉入地。它们不喘,不嘶,不甩尾,连眼睫都不眨一下。晨雾在它们银白的皮毛上凝成霜,鬃毛间结出细小的苔藓,仿佛已在此站了百年。
“妖马!定是妖马作祟!”
锦衣卫指挥使赵铮一脚踹翻马槽,刀尖直指沈砚咽喉:“陛下限你三日。三日不复驿,沈氏九族,尽斩于市!”
沈砚没动。他右眼微眯,左眼空洞——那只眼早在十二岁那年窥探灵脉时就瞎了,却也因此,右眼能看见常人不可见之物:此刻,所有驿马周身的灵气,正缓缓沉入地底,如血回流。
它们不是坏了。
是**沉默**了。
他记得父亲临终前的话:“驿马非畜,乃世道之镜。世清则鸣,世浊则喑。”
可大胤盛世,四海升平,何来“浊世”?
午时,宫中急召。
紫宸殿上,龙涎香浓得呛人。皇帝斜倚玉榻,手中把玩一枚岭南新贡的荔枝,汁水滴在龙袍上,洇开一片暗红。
“沈砚,”皇帝眼皮都没抬,“朕的荔枝,三日前就该到了。为何至今未至?”
沈砚伏地,额头触冰凉金砖:“回陛下,全国驿站……失联了。”
“失联?”皇帝终于抬头,眼中无怒,只有倦,“你是说,朕的驿马,集体罢工了?”
满朝文武哗然。
户部尚书颤声道:“北境军报断了!粮草三日未出仓!若狄人趁虚……”
“闭嘴!”皇帝挥手打断,目光落回沈砚身上,“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——血祭也好,咒术也罢。三日。若驿马不跑,你,和你那破祠堂里的祖宗牌位,一起烧了。”
沈砚叩首,退下。
暮色四合时,他回到城西沈家老宅。祖祠荒芜,蛛网横梁。他从神龛暗格取出一枚温润玉简——听脉玉,沈氏驿语者世代相传之物。
玉简背面刻着一行小字:“马语即民心,不可欺,不可瞒。”
夜半,他重返皇驿总站。
守卫已被调走。偌大驿站,唯余死寂。
沈砚咬破右手食指,将血抹在最近一匹驿马的额心。血珠渗入银毛,瞬间被吸尽。
刹那,无数声音涌入脑海——
> “田亩十之七八归宗室、权贵,流民百万无籍……”
> “官仓账面百万石,实仓唯鼠骨充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