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公子,今天家中有事,不便招待,还请回避,待老夫处理好家事,再请各位公子来家中作客。”他团团作揖,心想先得把这几个碍眼的打发了,才好行事。
霍、邓、陆家等几位公子犹如大梦初醒,匆匆告辞离去,都才十七、八岁的少年郎,涉世未深,哪里见过这样的人间惨状?走路的腿都有些打颤,急需回去找父母倾诉。
“来人,扶大夫人回佛堂静养!”薜有德大喝一声,婆子小厮们缩着脑袋不敢上前,长随端墨硬着头皮来扶,被薜世明抬脚踹了出去。
“放肆!”薜有德啪的一耳光扇了过去,薜世明深吸一口气,呸的吐出一口血水,他转身拎起朱香香反手就还了两巴掌。
朱香香嚎叫不止,朱枝枝又补了两脚,直把朱香香踢到薜有德脚边。
“香儿!”薜有德将朱香香抱在怀里。随即又高声吩咐侍卫。
“侍卫!侍卫,把这小畜牲给我绑起来。”
前院的侍卫在他回府时就在院外候着了,听见呼唤刷的冲了进来,拨剑把薜世明母子围在中间。
“去,把这逆子给我绑了,要敢反抗,死伤不论。”
“老畜牲,你敢”朱枝枝挥舞着长剑往外冲,被薜世明拦住,他安抚的拍拍母亲,薜一、薜二带人冲进来护在薜世明母子身前,双方剑拔弩张!
“逆子,你敢反了不成!”
“薜一,扶老爷去前院歇着,堂堂大老爷们插手内宅事务像什么样子!”朱枝枝虽恨不得千刀万刮了这对奸夫淫妇,可又不得不顾忌着两个儿子的名声前程,处置家中小妾奴仆还好说,以妻杀夫可是重罪!
她不能让儿子有个犯罪的母亲。
“我看谁敢!”薜有德官威甚重,砚书几人时被震住了。
这时岺婆子被拖了进来。
“夫人救我!”岺婆子没看清形势,进屋就嚎,结果见朱香香血流满面,惊得目瞪口呆。
薜世明从母亲手里拿过剑,一剑刺中那老虔婆,岺婆子捂住胸口倒下,死不瞑目。
这一下把薜有德惊的不轻,他没想到这个逆子下手会这么狠,明明四年前见着他还大气都不敢出,就算驱逐他出府,他也只会跪着哭求,丝毫不敢反抗。
侍卫护着薜有德,与薜一、薜二及带来的人厮杀在一处。
这一天,薜府紧闭大门,门内血流成河,家中的仆妇小厮被杀去大半,剩下的不是被吓晕了,就是跪地求饶。
“毒妇!”薜有德铁青着脸怒骂。
“朱枝枝,你这个毒妇,自小就仗着家世好欺负香儿,纵使你犯了错,香儿也不计前嫌缕次规劝我善待于你,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,反到变本加利,凶残杀害这么多人,哼!按律例,你万死不足以平民愤。”
“哈哈哈!我是毒妇?我欺负她?她一个娼妇生的私生女,我要欺负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,是母亲和我允了她入府,同我这嫡出小姐一般娇养着,吃的、穿的、戴的比我还好,父亲偏心她,我缕次因她受罚,我念着她出身可怜,不与她计较,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伙同她娘害死了我娘。”朱枝枝声泪俱下,想起母亲的惨死,悲痛万分。
“你胡说什么?香香和她娘单纯善良,且胆小柔弱,怎么可能做出那等恶毒的事?我看你是真的疯颠了,胡说八道。”
“她善良?善良会爬姐夫床?”薜有德老脸一红,不自在的辩解道“那是个意外。”
“她如果善良,我堂堂朱家嫡出小姐,会被个爬床的外室女逼的在佛堂苟延残喘?两个儿子在她入府前聪明伶俐,平平安安,她入府后天天受你责骂,还三不五时遇险出意外,你告诉我,这是为什么?”
“这.....,你乱说什么,香儿辛苦为你操劳家业,你在佛堂好吃好喝的供着,你不感激就算了,还怨起她来了,至于这两个逆子,都是被你宠的顽劣不堪,到处惹事生非,才多灾多难。”这朱枝枝真是疯了,他可是知道香儿为了这个家有多辛苦,她这个亲生母亲,连儿子都看不好,还好意思怪上香儿。
“呸!”朱枝枝一口吐在他脸上。
“好吃好喝?吃狗食喝马尿是好吃好喝,你要不要?”
“胡说八道!你堂堂主母,谁敢让你吃狗食?”薜有德不敢置信,可看朱枝枝这愤恨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话。他疑惑了。
“对,我堂堂主母,她这个贱人没人撑腰是怎么敢的?”
“老爷,我没有....”朱香香柔声辩解。
“辛苦这贱人替我操持家务?你怎么说的出口?是我不愿操持吗?是我无能操持不了吗?你纵着这贱人进门就夺了我的管家权,你责骂诚儿、明儿不懂尊敬姨母,把儿子抱去妾室房里,今天落水,明天摔下假山,要不是我拼命把城儿送去边关,让明儿装的顽劣,他们哪里活的下来?
要不是我以命相逼,为他争的蜀地产业,我的明儿,这辈子就只能在这贱人手下讨生活!
我的十里红妆,现在在谁手里?我的铺子、庄子又在谁手里?我的钱,我和我儿花用不到分毫,反倒是这卑贱妾室,带着一家子恶心的东西花着我的银子过得奢靡无度,苍天啊,你若有眼,就劈死这对奸夫淫妇!”朱枝枝捶着胸哭骂。
薜有德脸色变幻不定,很多事不能细想,难道一直以来,他都是错的吗?
她的恶毒、刻薄难道是他冤枉了她吗?
“来人,把前院、后院都给我抄了!今天我就坐实了毒妇这名头!”朱枝枝怒火高涨。
朱香香这会子缩在地上,恨不能化做尘土,能隐藏于无形,她知道薜有德这会也护不住她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