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周铁柱把林晚星送回家时,张桂兰正在院里急得转圈,看到浑身湿透的孙女,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:“我的娃!怎么弄成这样?是不是冻着了?”她赶紧接过林晚星,把她抱进屋里,裹上厚厚的棉被,又生火煮姜汤。

王秀莲跟在后面,假惺惺地说:“娘,都怪我,没看好星星,让她不小心掉河里了。”她眼神躲闪,不敢看周铁柱的眼睛——刚才队长的态度明显不信她,要是被戳穿推人,后果不堪设想。

周铁柱没理会王秀莲的“道歉”,只对张桂兰说:“桂兰婶,星星说王秀莲推她下水,这事我会查,你先好好照顾孩子,别让她着凉。”说完又瞪了王秀莲一眼,才转身离开。

等屋里只剩祖孙俩,张桂兰摸了摸林晚星的额头,还好没发烧,心里才松了口气。林晚星靠在奶奶怀里,虽然裹着棉被,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——河水的寒意渗进骨头里,普通姜汤怕是缓解不了。她趁奶奶去厨房看姜汤的空隙,意识沉入空间,掬起灵泉水喝了几口。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瞬间驱散了体内的寒气,连冻得发僵的手指都慢慢回暖了。

“这灵泉真是宝贝。”林晚星心里感慨,刚想退出空间,却发现空间的石壁上多了一道暗格,暗格上刻着“医案库”三个字,像是刚解锁的样子。

林晚星好奇地推开暗格,里面竟整齐地叠着一摞泛黄的纸册,每本册封上都写着病症名称——《风寒杂症录》《时疫防治方》《儿科常见病案》……她随手翻开《时疫防治方》,里面的字迹清晰工整,详细记录着各种流行病的症状、病因和防治方法,甚至还有草药图谱,和她前世学过的中医典籍几乎一致。

“这是空间解锁的医案库?”林晚星又惊又喜,手指快速翻阅,突然停在“烧热病”一页——病症描述是“高热不退、全身酸痛、皮肤出现红点”,病因标注“多因接触受污染的水源,常见于秋收后多雨季节”,防治方法里明确写着“取新鲜茅根煎水,全家服用,可预防感染”。

她瞬间想起——六十年代的农村,秋收后雨水多,田间积水容易滋生细菌,“烧热病”(钩端螺旋体病)是高发期,一旦感染,没有特效药,很容易危及生命。前世她在医学文献里见过相关记载,没想到这时候空间就解锁了对应的防治方法。

“必须赶紧让家人喝茅根水。”林晚星心里着急,却又犯了难——她一个四岁半的孩子,怎么解释知道“茅根能防病”?直接说出来,肯定会被怀疑;不说的话,万一家人感染烧热病,后果不堪设想。

林晚星思来想去,终于想到一个办法。等张桂兰端着姜汤进来,她故意皱着眉头,小声说:“奶奶,我刚才眯了一会儿,梦见一个白头发老奶奶,她说您的腿冬天会疼,还说最近要多喝茅根煮的水,不然会生一种‘长红点的病’。”

张桂兰愣了一下,以为孩子是落水后胡话:“傻丫头,梦都是假的,快喝姜汤,别冻着了。”

“不是假的!”林晚星赶紧坐直身子,装作认真的样子,“老奶奶还说,茅根在河边就能挖到,煮水给全家喝,大家就不会生病。她说要是不喝,公社里会有好多人生病呢!”她故意提到“公社”,增加说服力——最近村里总有人去公社办事,要是真有人生病,很容易传回来。

张桂兰心里犯了嘀咕——孙女平时从不乱说胡话,而且前几天星星用山楂水救小虎,就像有“灵性”似的。她犹豫了一下,看着林晚星认真的眼神,最终点了点头:“行,明天奶奶去河边挖茅根,煮水给全家喝,就当图个安心。”

林晚星心里松了口气——只要奶奶愿意煮,就能护住家人。她接过姜汤喝了几口,又说:“奶奶,要多挖点,给大伯家也送点,让他们也喝,这样大家都不会生病。”她想把大伯家也护着,毕竟大伯和堂哥一直对她好。

第二天一早,张桂兰就去河边挖茅根。新鲜的茅根白白嫩嫩,带着泥土的清香,她挖了满满一筐,回家后洗干净,放进锅里煮水。不一会儿,清甜的茅根水香味就飘满了院子。

“娘,煮这茅根水干啥?又不能当饭吃。”王秀莲路过厨房,看到锅里的茅根,皱着眉问——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,林晚星自从掉河里后,就没再提“被推”的事,现在又让煮茅根水,肯定没好事。

“星星说喝了能防病,煮来给大家喝,图个安心。”张桂兰没多解释,只把煮好的茅根水倒进大碗里,先给林晚星盛了一碗,又给王秀莲和林家宝各盛了一碗,“快喝吧,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

王秀莲看着碗里的茅根水,心里怀疑更深——这水要是有问题怎么办?她端着碗,迟迟不肯喝,眼神瞟向林晚星:“星星,你怎么知道喝这水防病?是不是听别人说的?”

林晚星装作天真的样子,眨了眨眼:“是梦里的老奶奶说的呀,婶娘快喝,喝了就不会生病,不然会像小虎那样发烧的。”她故意提小虎,让王秀莲想起之前的事,不敢再多问。

王秀莲咬了咬牙,还是把茅根水喝了——要是不喝,张桂兰肯定会怀疑,而且这水看起来没什么问题,说不定真就是“图个安心”。可她心里的疑云却没散——林晚星越来越“奇怪”,总能说出些让人听不懂的话,做些让人意外的事,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?

就在这时,院门外传来邻居的声音:“桂兰婶!听说公社那边有人生病了,高烧不退,还长红点,你知道不?”

张桂兰心里一咯噔,看向林晚星——孙女梦里说的“公社有人生病”,居然真的应验了!林晚星也愣住了——烧热病果然爆发了,还好家人提前喝了茅根水。可王秀莲听到这话,脸色瞬间变了,她死死盯着林晚星,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:这丫头,难道真能“预知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