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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唯心惊呆了。
她艰难地张了张嘴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说......你把我爸的房子捐了?”
“是啊。”夏梳桐笑容满面地上前,伸手挽住她,“灾区激动极了,一直连声感谢呢!唐姐姐,现在大家都夸你虎父无犬女,大义无私......”
唐唯心闻言几乎崩溃,发疯一般甩开她的手!
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她,语气颤抖:“你把我爸妈的房子给捐了?征求我的同意了吗?那可是我父母留下最后的回忆啊......”
夏梳桐痛呼一声,捂着泛红的手臂,满脸委屈和不解。
“唐姐姐,我是以你的名义捐的啊,灾区有难,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?”
听到她故作无辜的语气,唐唯心气得浑身血液倒流!
她一把扯住夏梳桐的头发,气势汹汹地往外走,咬牙切齿怒吼道:
“既然你这么爱发善心,那我就送你亲自去荆南赈灾救难!”
屋里顿时乱作一团,谢寂声被惊动,从书房走出来。
他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,摘掉眼镜,揉了揉眉心。
“唯心,我警告过你,不许欺负梳桐。”
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,唐唯心胸中一痛,强忍着泪水抿起唇。
夏梳桐趁机挣脱,哭着扑进他的怀里,委屈抽噎着:
“伯父走了,我怕唐姐姐睹物思人,伤心过度,这才帮她把房子捐了......明明是为国为民的好事,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恨我......”
“谢寂声!”唐唯心绝望地嘶吼着,“那是我从小生活的房子,里面承载了我所有的回忆!”
他会懂她的。
谢寂声和她相伴十年,她的青春里同样有他的参与。
他知道那套房子对她有多么重要!
可就在唐唯心满怀期待地看向他时,谢寂声却沉默了。
他的眉眼间透出些许疲倦,语气夹杂着几分不耐烦,似乎在埋怨她小题大作。
“不过是一套房子,捐就捐了,梳桐也是好意,大不了我再给你买几套,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呢?”
说着,他似乎想起什么,皱起眉补充道,“去配合记者把采访做了,然后跟梳桐道个歉,她是烈士之女,名声不能受影响......”
声音还在继续,可唐唯心已经听不见了。
她的脑海中充斥着尖锐刺耳的嗡鸣,一股郁气直冲咽喉,猝不及防地喷出一口鲜血。
下一秒,她浑身的力气被抽空,身子当场软了下去。
意识消散前,她似乎看到谢寂声慌乱的表情。
可紧接着,唐唯心就自嘲地笑了。
那个爱她如命的谢寂声死了,死在她一个人的回忆里,再也回不来了。
她怎么还会傻到对他抱有期待?
......
再醒来,唐唯心怔怔地盯着熟悉的主卧,一时有些恍惚。
“醒了?”谢寂声垂眼,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语气淡淡,“烧得这么厉害都不吭声,以为自己是铁人吗?”
唐唯心鼻尖一酸,闭上眼,声音沙哑:“怎么,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?”
“唐唯心,你不会好好说话?”
谢寂声有些愠怒,沉吟半晌,才冷下眉眼凝声道:
“昨天你和梳桐的争吵被记者爆料,现在网上全是诋毁她的恶评,你起来化个妆,出面替她澄清一下。”
即便早有预感,可听到他对夏梳桐明晃晃的担忧,唐唯心仍然呼吸一窒,心里一阵抽痛。
“报酬呢?”她故作满不在乎地讥笑,“谢总和我做交易,开出的筹码应该不低吧?”
谢寂声倏地皱起眉:“我们是夫妻,谈什么交易。”
唐唯心一下子笑不出来了。
她忽然觉得身上很冷,心脏像被尖锥刺了个洞,空荡荡的泛着疼。
原来,他知道他们才是夫妻啊。
不过,很快,就再也不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