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惜年指着桂花属下的石锁,“这石锁自我卫府开府便在这儿,重两百余斤,今个儿小爷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男子气概!”
李枕春上前,看向一旁的小丫鬟,低声道: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小丫鬟对着她行了一个礼,才道:“今日二少夫人逼着二少爷读书,二少爷不愿意,他说跟二少夫人打赌,要是他举起了这石锁,二少夫人日后就不能再管他。”
李枕春抬眼看向人群之中的越惊鹊,“二少夫人答应了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李枕春觉得越惊鹊不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,这事是卫惜年提出来,那他必定是有把握才说这个话,只有傻子才会答应这个赌约。
越惊鹊余光瞥见她,“嫂嫂。”
昨夜吃了人家的糕点,李枕春也不好当作没听见,十分好收买的李枕春上前,走到她旁边站着。
“你觉得他能举起来吗?”
她声音刻意压得很低,但还是被卫惜年听见了。
“啧!这叫什么话!小爷将门出身,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!”
李枕春上下打量着细胳膊细腿的卫惜年,这上京城谁不知道卫家将门是以前了,现在的卫家早已经没落了,一大家子,除了卫南呈便是女人当家。
她敢打赌,卫惜年绝对没有上过战场,指不定连战马都没有骑过。
卫惜年双手放在石锁上,刚要用力,发现了不对。
他伸手在石锁上方的横梁上摸了摸,大声叫道:
“谁!谁在这上面抹油了!”
卫惜年站起身,摊开手掌,掌心全是油。
他看着周围的丫鬟,“是不是你!还是你!是不是你们搁石锁上抹油了!”
他想到了什么,转头看着越惊鹊,指着越惊鹊的鼻子。
“肯定是你!你不想小爷赢,所以故意在上面抹油了!你卑鄙无耻!”
李枕春看不下去了,这明摆着不是越惊鹊动的手,卫惜年脑子里面都是黄泥巴吗。
“你能不能长点脑子,这要是她动的手,她就不会在这儿站着。”
哪个高门大户里面出来的贵女,会耍这么明显的手段的。
这不是让卫惜年更加不喜她吗,越惊鹊要让卫惜年读书,就不可能再惹他的厌恶。
“这不关你的事,你走远点儿。”
他抬起下巴看着越惊鹊,“你别以为我举不了石锁了就会乖乖听你的话,我们卫家男儿顶天立地,绝不可能被一个女人摆布!”
“说啥呢臭小子!”
卫二夫人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,一巴掌扇在卫惜年脸上。
“这石锁上的油是我抹的,你也别冤枉了惊鹊!你今日要是不听她的话好好回去读书,你也别认我这个娘!”
“不认就不认!”卫惜年一手捂着脸,指责她道,“反正你昨日打我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我是亲儿子。”
“行!青玄朱雀,跟二公子去院儿里收拾收拾东西,给他收两套破落衣服,让他滚出卫家!”
卫二夫人也是个活宝,她转身看着越惊鹊,一副对不住越惊鹊的模样。
“只是苦了惊鹊了,一嫁进卫家便要守了活寡。不过没关系,娘有钱,你日后改嫁,娘以后给你找个更好的。”
“这儿风大,咱回院子吧。”二夫人牵着越惊鹊走的时候,还看向李枕春,“大郎媳妇也跟着一起来吧,我让下人烤了鹿肉,过来一起吃点。”
李枕春本来要推拒,但是听见鹿肉的时候,她眼睛一亮,乐颠颠地跟上。
“谢谢二叔母。”
“不用谢不用谢,咱都是一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