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,苏瑾,江湖人称“冷面秘书”,专业制冷二十年。
我老板,顾北寒,人送外号“移动冰山”,制冷能力比我更胜一筹。
我们俩凑在一起,办公室常年不用开空调,节能环保,为公司省下不少电费。
直到那天,我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他价值不菲的白衬衫上。
我冷静地帮他处理污渍,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低声问:
“苏秘书,你有过失控的时候吗?”
周一早晨九点整,我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准时踏入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,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,像极了古代更夫报时。
“顾总,这是本周的日程安排,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不必要的应酬全部取消,保留了三个重要客户会议和一次政府接待。”
我将文件夹精准地放在顾北寒办公桌的右上角四十五度角位置,不多不少,“另外,研发部的报告昨晚十一点已经发到您邮箱,我已标注重点,建议您先看第三部分数据。”
顾北寒头也不抬,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文件,淡淡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我们之间的交流向来如此,简洁、高效、毫无废话。
我转身要走,却被他叫住。
“苏秘书。”
我停下脚步,以标准姿势转身:“顾总还有什么吩咐?”
他终于抬起头,那双深邃的黑眸扫过我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:“你的衬衫领口。”
我低头一看,左边领子不知何时翻了起来。
若是普通秘书,此刻大概会尴尬或慌乱。但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领子翻回原处,动作流畅得像是在完成一项日常工作。
“谢谢顾总提醒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他已经重新低下头,“领口不整齐会影响公司形象。”
“明白。”
走出顾北寒的办公室,我轻轻带上门,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,对着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着装。
完美,除了刚才那个小小的意外。
我看着镜中的自己:一丝不苟的盘发,精致但不过分的妆容,剪裁合体的职业装,整个人散发着“专业且勿扰”的气场。
这就是苏瑾,顾氏集团总裁秘书,连续三年被评为公司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员工。
当然,冠军永远是顾北寒。
我和顾北寒共事三年,关系冷得像两块被遗忘在北极冰层下的石头。
公司里流传着各种传言,说我们是机器人伪装成人类,说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的是液氮,说我们根本不需要吃饭睡觉,只需定期充电。
对此我不置可否。
回到工位,我打开电脑,开始处理邮件。十分钟后,内线电话响起。
“苏秘书,进来一下。”
顾北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比平常低沉了几分。
共事三年,我已经能从他音调的微妙变化中判断事情的紧急程度。
我拿起笔记本和钢笔,再次走进总裁办公室。
“顾总?”
顾北寒站在落地窗前,背对着我。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,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轮廓。
不得不承认,即使是从背后看,这个男人也英俊得令人发指。
当然,这种想法只在我脑中存在0.3秒,随即被专业素养清除。
“今晚的慈善晚宴,你陪我出席。”他转过身,手里拿着一张精致的邀请函。
我微微蹙眉:“顾总,根据日程,今晚您应该飞往新加坡参加明天的亚太峰会,我已经为您安排了专车前往机场,时间是下午六点半。”
“新加坡的行程推迟到后天。”
顾北寒走向办公桌,递给我一份文件,“刚收到的消息,林氏集团董事长今晚会出席这个慈善晚宴,他明早就要飞往欧洲,至少停留两周。我们必须在他走之前敲定合作意向。”
我迅速在脑中重新安排日程:“明白。我立即调整您的行程,并通知新加坡方面。晚宴七点开始,我建议六点四十五分抵达,既不早到显得急切,也不会迟到失礼。林董喜欢雪茄和古典音乐,晚宴后有雪茄室和爵士乐队表演,您可以邀请他前往。”
顾北寒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0.5度,这是他表示满意的标志。
“很好。你也需要换装,晚宴要求正装出席。”
我点头:“我会准备好一切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”顾北寒停顿了一下,“你需要换晚礼服。作为我的女伴出席。”
我愣住了。
这是三年来第一次。
“顾总,按照惯例,这类场合我应该作为工作人员陪同,而非女伴。”
“今天情况特殊。”
顾北寒坐回椅子上,重新拿起文件,这是谈话结束的信号,“林老头喜欢看到年轻才俊成双成对,觉得这样的人更可靠。五点准时下班准备。”
我张了张嘴,最终只吐出一个字:“是。”
退出办公室,我罕见地走了神。
女伴?
晚礼服?
我和顾北寒一起出席社交场合向来是工作状态,我负责记录谈话要点,提醒他重要信息,处理突发状况。
但作为女伴……这意味着我要站在他身边,而不是跟在他身后;
要微笑,而不是面无表情;要交谈,而不是记录。
这超出了我的舒适区。
下午五点整,我关闭电脑,拎起手提包离开办公室。
同事们投来惊讶的目光。
苏秘书居然准时下班了,这比北极融化还罕见。
我直接前往常去的高级商场,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精品店。店员看到我,立刻迎了上来。
“苏小姐,今天需要什么?”
“晚礼服,今晚七点穿。”我言简意赅。
店员很快拿来几件展示:“这些都是最新款,很适合您的身材和气质。”
我扫了一眼,指向一件黑色修身长裙:“这件。”
试穿,调整,付款,一气呵成。
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小时。
回到家,我站在穿衣镜前,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黑色长裙完美贴合身体曲线,后背镂空设计增添了几分性感,但整体依然保持简洁利落的风格。
我把盘发放下,让长发披散在肩头,化了个比白天稍浓的妆,最后戴上简单的珍珠耳钉。
很好,依然是苏瑾,只是换了个包装。
七点整,我和顾北寒同时抵达晚宴酒店门口——我们都以守时著称。
顾北寒看到我时,眼神有瞬间的凝滞,快得几乎无法察觉。
“准时。”他向我伸出手臂。
我看着他的手臂,犹豫了一秒,还是挽了上去。
这是我们三年来第一次肢体接触,隔着西装面料,我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。
“你看起来很……”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。
“专业?”我提供选项。
“不同。”他最终说。
我们步入宴会厅,立刻成为全场焦点。
不是因为我们多么耀眼登对,而是因为我们散发的气场——
两座冰山并肩而行,那画面太美不敢看。
整晚,我扮演着完美女伴的角色:微笑恰到好处,交谈得体大方,在顾北寒与林董谈正事时适时插话调节气氛。一切都按计划进行。
直到那个意外插曲。
晚宴接近尾声,我和顾北寒站在露台边缘,看着厅内觥筹交错。
“做得很好,”顾北寒难得地称赞,“林董已经原则上同意合作。”
“这是我的工作。”我平静回应。
就在这时,一个侍者匆匆走过,不小心撞到了我的手臂,我手中的红酒一晃,不偏不倚洒在了顾北寒的白色衬衫和前襟上。
空气瞬间凝固。
侍者吓得面如土色,连声道歉。
我抬手制止了他,然后从手包中拿出纸巾,冷静地开始处理现场。
“没关系,意外而已。”我对侍者说,然后转向顾北寒,“顾总,洗手间在右侧走廊,我帮您处理一下。”
顾北寒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向洗手间走去。我紧随其后。
在洗手间外间的洗手台前,我熟练地拧开水龙头,打湿纸巾,然后示意顾北寒站近些。
“衬衫材质娇贵,不宜用力擦拭,应该轻轻按压。”我一边说一边处理他胸前的酒渍,动作专业得像干洗店员工。
我们靠得很近,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调,近到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发梢。
突然,他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抬头,对上他的眼睛。那双总是冰冷无波的黑眸,此刻似乎有什么在涌动。
“苏秘书,”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,“你知道吗,你是我见过最专业、最冷静、也最令人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没有说完。
我的心脏不知为何漏跳了一拍,但表面依然镇定:“最令人什么,顾总?”
他松开我的手腕,后退半步,恢复了平时的距离感。
“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秘书。”
我微微颔首:“谢谢顾总夸奖。”
酒渍处理得差不多了,我退后一步,重新拉开安全距离。
“可以坚持到晚宴结束。”我评估道。
顾北寒整理了一下领带,突然问:“苏秘书,你有过失控的时候吗?”
我思考了一秒,回答:“理论上讲,任何系统都存在失控的可能,但概率极低。”
这次,顾北寒真的笑了。
不是嘴角微扬的那种,而是真正露出了牙齿。
我怔住了。
三年来,我第一次看到顾北寒笑。
“走吧,”他已经恢复了常态,“该回去了。”
我们一前一后走回宴会厅,又变回了冷情总裁和冷情秘书。
但有什么东西,似乎已经不一样了。
晚宴结束,坐在回程的车上,我们都沉默着。
车停在公寓楼下,我正要开门下车,顾北寒突然开口:“苏秘书。”
我回头:“顾总还有何指示?”
他注视着我,车内光线昏暗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“今天的你,很不一样。”
我思考片刻,回答:“顾总,我还是我,只是换了包装和场景。”
“是吗?”他的声音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东西,“那我很好奇,包装下面到底是什么。”
我推门下车,站在车窗外,微微躬身:“明天见,顾总。”
车开走了。我站在原地,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。
夜风吹过,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,意外地发现有些发烫。
失控的概率,或许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低。
第二天早晨九点整,我再次踏入顾氏集团顶层办公室。
七厘米高跟鞋,职业套装,一丝不苟的盘发。
昨夜的黑色长裙和披肩发仿佛只是平行时空的幻影。
“顾总,新加坡行程已重新安排在后天上午十点。与林氏集团的合作草案法务部已审核完毕,发送到您邮箱。”
我将咖啡放在顾北寒办公桌的固定位置——右上角,杯柄呈四十五度角,“您要的蓝山,无糖无奶。”
顾北寒从文件中抬起头,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。
“谢谢。”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表情:“咖啡有问题?”
“浓度比平时高。”他说。
“考虑到您昨晚比平时晚休息两小时,我调整了咖啡因含量。”我平静地解释,“根据研究,睡眠不足六小时的情况下,咖啡因摄入量需要增加百分之十五才能达到相同提神效果。”
顾北寒的眉毛轻轻一挑:“你如何知道我昨晚的睡眠时间?”
“您通常十一点就寝,今早七点起床。昨晚慈善晚宴结束已近十一点,您回家路程需要三十五分钟,洗漱准备休息至少二十分钟。所以您就寝时间应该在十二点后,今早七点半我收到您对合作草案的邮件,发送时间是七点十五分。所以您睡眠时间不足六小时。”
我一口气说完,面不改色。
顾北寒放下咖啡杯,身体微微后仰,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:“苏秘书,你总是这么精确计算一切吗?”
“效率源于精确,顾总。”我回答。
他轻轻点头,不再说话,重新投入工作。
我转身离开,在关门的一刹那,似乎听到他极轻地说了一句:
“连我的睡眠时间都计算在内吗?”
我脚步微顿,然后轻轻带上门。
回到工位,我打开电脑,却罕见地没有立即开始工作。
顾北寒说得对,我确实精确计算一切。从每天的穿衣时间(十二分钟)到午餐摄入的卡路里(四百五十大卡),从通勤最佳路线(避开早高峰的延安高架)到会议准备时间(提前十分钟到达会议室)。
这让我感到安全,可控。
但昨晚,有几个变量超出了我的计算:
1. 顾北寒抓住我手腕时,我的心率上升到每分钟一百一十次,超出正常值百分之三十七。
2. 他微笑时,我出现了0.5秒的思维停滞。
3. 他问“包装下面到底是什么”时,我的皮肤温度上升了0.3度。
这些生理反应不符合我的预期。
我轻轻摇头,将这些无关数据从脑中清除,开始处理邮件。
十点半,我照例给顾北寒送签署文件。推开办公室门时,他正站在窗前讲电话。
“……不必了,我自己可以处理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略显紧绷,“就这样,再见。”
他挂断电话,转身时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烦躁。虽然转瞬即逝,但没能逃过我的眼睛。
“顾总,这些文件需要您签署。”我将文件放在桌上,假装没有察觉他的异常,“另外,研发部希望您能参加下午三点的项目评审会。”
顾北寒揉了揉太阳穴:“取消我下午所有安排。”
我微微一愣:“包括与德国客户的视频会议吗?这个会议已经改期两次了。”
“所有安排。”他语气坚决,“我需要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需要我陪同吗?”我习惯性地问。
“不,”他停顿了一下,又改口,“是的,准备好车,你陪我一起去。”
“目的地是?”我拿出手机准备安排行程。
“西山墓园。”
我手指停在屏幕上,抬头看他。
顾北寒已经坐回椅子上,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静:“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。”
我沉默片刻,然后点头:“明白了。我这就安排。”
一小时后,我们坐在前往西山墓园的车上。这是我第一次在工作时间与顾北寒出行却与工作无关。
他一路沉默,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。我则安静地处理着一些非紧急的邮件,尽量降低存在感。
“你不好奇吗?”他突然问。
我抬头:“好奇什么,顾总?”
“关于我母亲。”
我合上笔记本电脑:“员工的好奇心不应涉及老板的私人领域。”
顾北寒轻笑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多少温度:“苏瑾,有时候我真想知道,你这副永远公事公办的面具下面,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我思考了一下,回答:“顾总,我没有戴面具,这就是真实的我。”
“是吗?”他转回头,目光落在我脸上,“那昨晚在洗手间外,我抓住你手腕时,你为什么心跳加速了?”
我手中的触控笔差点滑落。
“您不可能听到我的心跳。”我保持镇定。
“我看得见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颈处,“你的颈动脉搏动明显加快。就像现在一样。”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,然后立刻意识到这个动作暴露了我的不自在。
顾北寒的嘴角微微上扬,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。
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。
“我母亲生前也是个秘书。”顾北寒突然转换话题,声音平静,“在我父亲的公司工作了二十年。”
我有些惊讶。这是我第一次听顾北寒提起家事。
“她很强,像你一样。永远一丝不苟,永远专业高效。”他继续说,目光却望向窗外,“直到她发现自己患了癌症,我父亲立刻找了一个更年轻健康的替代品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。
“所以她离开后,您创立了顾氏集团。”我轻声说。
他点头:“我要证明,没有家族背景,我照样可以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。”
车驶入墓园大门,在一片宁静中缓缓前行。
“在这里等我。”车停稳后,顾北寒对我说,独自下车向墓园深处走去。
我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林荫道尽头,突然感到一阵陌生的情绪波动。
原来那座冰山之下,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。
半小时后,顾北寒回来了。他的表情比去时轻松些许,手里却意外地拿着一枝白玫瑰。
“有人先到了。”他简短地解释,坐进车内。
我注意到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回程路上,我们都沉默着。直到车驶回市区,顾北寒突然开口:
“停车。”
司机靠边停车。我们正处在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。
“跟我来。”顾北寒对我说,然后径自下车。
我犹豫了一秒,跟上他的脚步。他走进一家装潢精致的甜品店,五分钟后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小纸盒。
“给你。”回到车上,他将纸盒递给我。
我打开,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抹茶千层蛋糕。
“顾总?”我不解地看着他。
“员工福利。”他语气平淡,“今天你加班了。”
“但现在是下午三点,而且我们外出不到三小时,不算加班。”我指出。
顾北寒叹了口气:“苏瑾,有时候接受好意不需要逻辑分析。”
我看着那块蛋糕,绿色的抹茶奶油层层叠叠,上面撒着细密的抹茶粉,看起来确实很诱人。
“我不吃甜食,”我说,“糖分会导致血糖骤升骤降,影响工作效率。”
顾北寒直接拿起附赠的小叉子,切下一小块蛋糕,递到我面前。
“尝尝看。”
我愣住了。这个举动已经远远超出老板和秘书的界限。
“顾总,这不合适。”
“作为你的老板,我命令你尝一口。”他的语气半是认真半是玩笑。
我看着眼前的蛋糕,又看看他坚持的眼神,终于小心翼翼地张开嘴,接住了那一小块蛋糕。
抹茶的微苦和奶油的香甜在口中融化,口感细腻得超乎想象。
“怎么样?”他问,眼神中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期待。
“味道……很均衡。”我客观评价,“甜度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。”
顾北寒轻笑出声:“这是我听过最像美食评论的蛋糕评价。”
他又切了一小块,这次却送进了自己嘴里。
我盯着他手中的叉子——那支刚刚进入过我口中的叉子。
“间接接吻。”
这个念头突然闯入我的大脑,让我的耳根微微发热。
顾北寒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拿着叉子的手停顿了一下,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蛋糕。
“剩下的给你。”他将纸盒塞进我手里,“不喜欢就扔掉。”
车继续向公司驶去。我捧着那盒蛋糕,感觉它比看上去要沉重得多。
回到办公室,我将蛋糕小心地放在办公桌一角,继续工作。
但整个下午,那块绿色的蛋糕就像一个小小的干扰源,不时吸引我的目光。
五点半,下班时间到。我罕见地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盯着那盒蛋糕看了许久。
最终,我打开盒子,吃掉了第二口。
甜味在口中蔓延,我不得不承认,这种感觉……不坏。
手机震动,收到一条新消息。
来自顾北寒:【蛋糕怎么样?】
我盯着屏幕,手指悬空片刻,回复:【已被妥善处理。】
几秒后,他又发来一条:【希望是通过食用方式。】
我看着那条消息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个像素点。
这或许是另一个需要重新计算的变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