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家。
毕屿森堆着一张笑脸出现在餐厅。
毕屿森是闫南霜的儿子,而闫南霜是闫老爷子妹妹,也就是闫砺沉姑姑。
说来也奇怪,所有跟闫家牵上关系的女性最后都逃不过这不得善终的下场,但这闫南霜却无事。
为此闫砺沉曾特意请个神棍解这疑惑,得出的答案是可能闫南霜是养女关系。
加上她不住闫宅,所以许是不会受诅咒影响。
“大表哥,舅舅在吗,我来看看他。”
毕屿森边说边朝餐桌走去,见上面摆着的荤菜闫砺沉没动筷一下,嘴角扯出抹隐晦的狞笑。
“在后院。”闫砺沉冷冷回答。
毕屿森知道他这表哥性子,客套了几句,然后道:“那大表哥你慢吃,我去看看舅舅了。”
闫砺沉淡淡颔首。
别墅后院是闫老爷子的住处,清静雅致,小院子不算大,却种了许多花花草草,为这安静的院落添了不少生机。
花园里。
身着黑色中山装的闫老爷子精神矍铄,眉目凌厉,他手舞金箍棒,动作灵活矫健。
远远看去,老爷子像是在锻炼,又像是在打太极。
老爷子马步扎得十分牢固,舞着手上金箍棒,眼神炯亮,耳听八方,一张刻满纹路的脸极其严肃威严。
毕屿森感到他身上散发的寒气,打了个寒噤。
他从小就怕这舅舅,说实话,要不是他现在神志不清,他压根没胆来他跟前。
“谁?出来,吃老孙一棒也。”
察觉有脚步声靠近的闫老爷子,转身就一棒打在毕屿森身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嗷嗷大叫:“舅舅,是我啊,屿森。”
“妖怪,哪里逃。”神志不清的闫老爷子听不进他话,挥着金箍棒就打了过去。
打得毕屿森两手直抱头,低垂的眼帘下,他死死磨咬牙根,把闫老爷子里外骂了几十遍。
真他妈是个疯老头,他每月都要来看他好几次,但他就是不认识他,回回都是金箍棒伺候。
打得他真想一掌掀飞他。
该死的,要不是为了他金子,谁他妈受这窝囊气。
闫老爷子连打十几下才停手,见毕屿森不躲不避,他脸上写满狐疑,眼神跟看二愣子似看他:“妖怪,你怎么不躲?”
毕屿森心累:“舅舅,你看清楚,我不是妖怪,是屿森啊。”
“唐僧?不不不,你不是我师傅。”
“大胆妖怪,敢冒充我师傅,吃俺老孙一棒也。”
老爷子吼完又举起了金箍棒,把毕屿森吓得满院跑。
他边跑边骂咧,这死老头现在真是越来越疯了,以前来挨一顿打就差不多能偷到金条,现在却不行,回回都得挨上三四回。
“啊啊,舅舅,别打了,我真不是妖怪啊,我是……”
“啊,痛,舅舅别打我了。”
毕屿森被老爷子追得上蹿下跳,饶是他年轻跑得快,却还是挨了好几下打,痛得他两腿都瘸拐起来。
如往常一样,二人在院里追逐了好一会儿。
渐渐的闫老爷子好像认出了他:“你是屿森?”
毕屿森狂点头,然后装出副受伤不轻模样。
闫老爷子见状没犹豫,直接把他领房里去,因为他房里备满了伤药。
为什么会备,还不是他经常意识不清把人打伤。
闫老爷子的房间很大,进去后毕屿森径直朝书桌最近的那个单人沙发坐下。
因为这儿离金子最近,他几乎是伸手拉开抽屉就能摸到。
闫老爷子时常清醒,时常糊涂,这不进了房间后他摸摸脑袋,有些想不起药放哪了。
毕屿森抓住机会故意把他引去洗手间。
当然如果是个正常人,是万万不会被他忽悠了去的,但闫老爷子不是正常人,他果然往洗手间去了。
他一去,毕屿森立即拉开抽屉摸金条,这回他胆子比过去大很多,一口气摸了五根。
东西到手,他勾唇看了眼洗手间位置,骂了句蠢货,便不打招呼走了。
疯老头子忘性快,目的达到后,他连装也懒得装了。
离开闫家的必经公路上。
棂宝蹲在路边望啊望的,见还没车开过来,她努努小嘴:“鼠鼠。”
“他肿么还没来呀。”
“是不是闹路了呀。”
小幼崽的五音不全鼠兄早已习惯,安慰:“绕不了,只有这一条路,小幼崽你耐心点。”
刚刚它俩一口气跑到闫家大门,但保镖把小幼崽拦下了,见小幼崽各种撒娇卖萌都进不去宅子里,鼠兄只能想到路上截胡的办法。
许是蹲了有点久,小幼崽明显有些没耐心了。
她眼巴巴直盯前面,见还没车来,小嘴都撅得能挂桶。
“鼠鼠骗。”
“坏!”
“棂宝会揍……哇。”
“他来辣他来辣。”
“他带着金子过来辣。”
小幼崽看到远处车,兴奋的手脚都舞了起来。
鼠兄也没闲着,按着刚刚两人说好的,它嗖一声蹿了出去。
下秒毕屿森就失控嚎起来:“艹,哪来的老鼠。”
他这人开车不喜欢关窗户,哪知却蹦只老鼠进来,还不小心擦碰到他握方向盘的手。
怵得他当场来了个急刹车,该死的,老鼠从手上爬过的感觉让他直恶寒发怵。
他发誓一定要把这小畜生活生生碾了。
“吱吱,救命小幼崽,我尾巴被他踩了。”
车厢里,尾巴被踩的老鼠急吼吼发出呼救声。
棂宝听到两条小短腿飞快朝车跑去,边跑边奶声吼:“不许当害鼠鼠。”
“棂宝会揍。”
“放开鼠鼠。”
“脑你不死哦。”
听到小幼崽声音的鼠兄差点翻白眼,她个小崽子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,还饶人家不死?
看来它还得靠自己。
于是鼠兄突然使出蛮力从毕屿森脚下逃脱。
见它逃脱,毕屿森更加来火:“诶你个小畜生,老子今天不把你碾得肠子都出来就不姓毕。”
说罢又一脚重碾过去,但这回他没碾到鼠兄,因为它从窗户蹿出去了。
气不过的毕屿森当下拉车门下去,决定跟这老鼠不死不休。
敢特么吓他,他弄死它。
“哎呀,磕痛棂宝头了。”
“蜀蜀。”
“肥钱。”
“不然钓警察抓腻哦。”
小幼崽捂着头,凶巴巴冲毕屿森道。
她没想到毕屿森会突然开车门,这不把她小身子都给撞开了,气得她一屁股爬起,奶凶瞪他。
这蜀蜀长得贼眉鼠眼的,怪不得会兜金子,大坏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