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24岁疫情期线上考试那天,被父亲那碗“补脑”的白鸽汤夺走了呼吸。
再度睁眼,我竟回到他端着汤碗,站在我门外的那个暴雨夜。
听着走廊上由远及近的脚步声,我冷静地反锁房门,藏好录音笔。
当他熟悉的嗓音穿透门板响起:“小皓,开门,爸特意为你熬的汤……”
我攥紧口袋里的哮喘药,看着手机里正在录像的监控画面,无声地勾起嘴角。
这一世,被这碗汤“送走”的,该换人了。
……
前世,看着自己精心备考了一年的线上考试被取消,我气急攻心,哮喘发作。
我向父亲呼救,他却认为我装死。
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,是父亲李洋冷漠的脸庞。
他站在我的尸体旁,不是悲痛,而是不耐烦地说:“别装了,快起来。”
然后,一切归于黑暗。
……
直到——我猛地睁开眼。
眼前是熟悉的书桌,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“公务员考试倒计时:59分钟”。
桌边摆着几支笔、准考证,还有那个陪我度过无数深夜的台灯。
我愣住了,手指颤抖地触摸着鼠标,确认着日期和时间。
不可能...我明明已经...
“轰隆!”
窗外一声惊雷,暴雨猛烈地敲打着窗户,仿佛在宣告一个残酷的事实——我回来了,回到了那个改变我一生的夜晚。
不,准确说,是结束我一生的夜晚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线上公务员考试最后一刻,父亲端着那碗所谓的“补脑”白鸽汤,不顾我的反对强行进入房间。
我多次告诉他,这是决定我未来的考试,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资格取消。
但他不听,或者说,他是故意的。
在监考老师的警告声中,那碗汤最终洒在了我的键盘上。
断线、重连失败、考试资格取消...然后是我气急败坏的哮喘发作,父亲的冷漠以对,以及,生命的终结。
而真相,直到我死后才浮出水面。
原来,父亲的白月光陈芳的儿子宋文杰,也参加了同一部门的考试。
十个参加考试人中,我和他实力最强,我们几个都参加考前培训班,每次模拟考试,我跟他都是一二名。
为了帮宋文杰铺路,父亲精心策划了这场“意外”。
就连我那疼爱我的母亲,也被他提前支去了外婆家。
多完美的计划。
用他亲儿子的命,换他白月光儿子的前程。
想到这里,我胃里一阵翻涌,几乎要吐出来。
冷静,李明皓,冷静。我对自己说。
既然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,这一世,游戏的规则该由我来定了。
我迅速检查了考试设备,确保一切正常。
然后,我走到门前,轻轻按下反锁钮。上次,我信任了他,没有锁门,这次不同了。
从抽屉深处,我翻出一支旧录音笔,测试确认它能正常工作后,将它藏在一堆书的后方,正对着门口。
手机调至静音,打开录像功能,巧妙地靠在台灯旁,镜头对准房门方向。
准备工作刚完成,走廊上就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。
那熟悉的,曾让我心安的脚步声,如今只让我脊背发凉。
“咚咚咚。”敲门声响起。
“小皓,开门,爸特意为你熬的汤……”李洋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,温和得像个慈父。
多完美的表演。
我深吸一口气,攥紧口袋里的哮喘喷雾剂。这一次,我做好了万全准备。
“爸,我在考试前不想分心,您先放厨房吧,我考完喝。”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。
门外沉默了几秒,随后是更用力的敲门声。
“就一分钟,这汤趁热喝效果最好,对你考试有帮助。”
有帮助?我冷笑。对,有帮助——有帮助让我永远退出这场竞争。
“真的不用了,爸。考试马上开始了,我需要安静的环境。”我坚持道,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监控画面。
画面中,李洋的身影在门外徘徊。他的脸上没有担忧,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。
“开门,李明皓!”他的语气开始强硬起来,“我辛苦熬了两个小时,你就这种态度?”
看,还是老套路。当温柔的劝说无效,就改用道德绑架和权威压制。
上次,我就是屈服于这种压力,开了门。
这次,绝不。
“爸,您知道这次考试对我多重要。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考试资格取消。您真的希望这样吗?”我故意问道,眼睛紧盯着屏幕,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表情。
他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,虽然很快被掩饰过去,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“你说什么呢?我就是为了让你考好才熬的汤!快开门!”他继续敲门,力度越来越大,几乎是在砸门。
“爸,您再这样,我只能打电话给妈了。”我冷静地说。
这话似乎刺激了他。母亲若知道他这样干扰我考试,一定会起疑心。
“你妈在照顾你外婆,别打扰她!”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,“行,你不开是吧?我就在这等!”
就在这时,我的电脑发出提示音——距离考试开始还有十分钟,需要登录系统进行身份验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