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摇摇晃晃地消失在街角，那有节奏的颠簸，像一记记耳光，扇在苏砚辞的三观上。
她啧啧啧的摇摇头。
【这瓜……有点反胃。】
【叮——宿主，做人不能太挑剔。有瓜吃就不错了，管它甜的咸的还是带屎味的，能换积分的都是好瓜！】
系统的声音贱兮兮地响起。
苏砚辞懒得理它，肚子饿的催促着小二赶紧上菜。
谢婉茹走了进来，脸色明显不对。
“娘，怎么了？”苏砚辞心里咯噔一下。
谢婉茹在她身边坐下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，茶杯被她重重地放在桌上，发出一声脆响。
“没事没事，遇到个奇葩而已。”
【叮~~~，你娘在隔壁遇到了死对头。】
【哦，王夫人啊，我记得她。以前在各种宴会上，明里暗里没少给我娘下绊子。今天又作什么妖了？】
【叮——死对头相见，分外眼红！现场吃瓜模式启动！】
【瓜来喽！王夫人刚才在隔壁桌，当着一众贵妇的面，阴阳怪气地说：‘婉茹妹妹真是好福气，女儿争气，不像我们家那个，只知道规规矩矩地待在家里，
半点不像苏大小姐，不仅当街绑架侯府世子，而且还敢把六皇子打了，这般泼辣，将来不知谁敢娶哟！’】
苏砚辞听得火冒三丈，这不就是拐着弯骂她粗野无礼，还顺带内涵她娘教女无方吗？
【我呸！她自己家那点破事儿还捂不住呢，有脸说别人？】
【系统，给我扒了她的底裤！】
【叮——收到！独家猛料，热辣放送！】
【王夫人那个宝贝儿子，就是她口中‘规规矩矩’的张公子，三个月前在城西的赌场里输了八百两银子，没钱还，被人扣下写了欠条。
王夫人为了堵上这个窟窿，把自己陪嫁的不少东西都给当了填补亏空！现在佩戴的首饰都是假的仿制品。】
谢婉茹的眼睛瞬间瞪大了，转头看着还在炫耀财富的王夫人，一阵鄙夷。
【这算什么？还有更劲爆的！】
【王夫人防她家老爷跟防贼一样，生怕他在外面养外室。可她不知道，她家老爷就好那一口。不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，而是钟情于府里一个年过六十的洒扫婆子！
两人每个月十五号，都会在后花园的假山里私会。那婆子牙都快掉光了，她家老爷就喜欢这种饱经沧桑的‘独特风韵’！】
“噗——”
谢婉茹一口茶没忍住，直接喷了出来。
她顾不得仪态，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，一张脸憋得通红，不知是给呛的，还是给笑的。
洒扫婆子……
这画面太美，她简直不敢想。
心里的那点怨气，早就被这惊天大瓜给炸得烟消云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和畅快。
隔壁桌的贵妇们，虽然也能听到苏砚辞的心声。
她们看着王夫人那张青白交加的脸，和谢婉茹这边又是喷茶又是咳嗽的动静，纷纷低笑？
这苏小姐还真是个厉害角色！
王夫人又惊又怒，她死死地盯着苏砚辞。
“你！你胡说八道！血口喷人！”她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苏砚辞尖叫道，“谢婉茹，你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？让她在外面肆意污蔑长辈的清誉？”
苏砚辞一脸茫然：“王伯母，您在说什么？我一句话都没说啊。”
【哎哟，急了急了，她急了。】
【不信是吧？系统，上证据！】
【叮——证据细节加载中！】
【王夫人，你那支凤头钗，钗头凤眼处镶嵌的红宝石，右边那颗的右下角，是不是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？那是仿制的工匠不小心划刻的。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通宝行，把钗子取来，让大家当场对比对比？】
苏砚辞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念着，脸上却是一副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的纯真表情。
可这些话，却像一道道天雷，尽数劈在了王夫人和能听到心声的谢婉茹心上。
而王夫人，则是彻底傻了。
“你……你这个妖女！”
王夫人眼前一黑，气血翻涌，身子晃了晃，差点当场厥过去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高大的身影匆匆赶来，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王夫人。
来人正是兵部侍郎，王夫人的丈夫张大人。
“夫人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张侍郎安抚好妻子，转头看向谢婉茹母女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，“将军夫人，何故如此欺负我夫人？！”
他官威十足，言语间充满了质问。
苏砚辞还没来得及在心里吐槽，系统就再次主动出击。
【哟，正主来了？来得正好，买一送一，双人份的瓜更香甜！】
【叮——夫妻混合双打瓜，现在开扒！】
【这位张大人，看上去人模狗样，道貌岸然，其实背地里有点……特殊的癖好。】
苏砚辞瞬间来了精神。
【多特殊？快说来听听！】
【他喜欢让王夫人在深夜里，用小皮鞭抽他，一边抽，还得一边骂他是‘不听话的坏狗狗’。他不觉得疼，反而乐在其中，说这能激发他的为官灵感。】
谢婉茹：“……”
她手里的茶杯“哐当”一声掉在了地上，摔得粉碎。
她整个人都石化了，脑子里只剩下“小皮鞭”和“坏狗狗”在循环播放。
这……这是朝廷命官能干出来的事？
【还不止呢！这对夫妻为了追求刺激，还特别喜欢玩角色扮演。上个月王夫人扮演的是被恶霸强抢的民女，张大人扮演路过的大英雄。结果张大人入戏太深，一脚踹开自家房门的时候用力过猛，把脚给踹骨折了，对外还宣称是不慎从马上摔的。现在走路还有点跛！】
所有人的目光，下意识地就移向了张侍郎的右脚。
果然，他站立的姿势有些不自然，右脚不敢怎么用力。
“荒唐！无耻！”
“简直伤风败俗！”
张侍郎夫妇哪里还有脸待下去？！
赶紧捂脸离开。
谢婉茹看着护在身前的女儿，伸手抱住。
“砚辞，你长大了。”
能为母亲出气，能保护自己了。
苏砚辞被抱得莫名其妙，但还是乖巧地任由她抱着。
【长大是长大了，就是肚子饿了。哥，再不上菜，你的亲妹妹就要饿死在你新开的酒楼里了！】
苏子恒含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：“菜马上就到。”
这一餐，谢婉茹吃得心满意足，眉眼间的笑意再也藏不住。
回府的路上，她没有坐马车，而是选择和女儿手牵着手，在黄昏的街道上慢慢走着。
